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日礼物(2/3)
在怀里笑嘻嘻地说主子我们帮你拆了啊,带着语言护卫们一溜烟地跑了。君莫晓早已说累了,左手烤鸡右手烤茄地去休息了,临走还从桌子底下揣走了一壶酒。
整个园子安静下来,对面的文臻放下蛋糕,笑嘻嘻也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坛酒。
这个坛子比君莫晓那一壶大得多,以至于搁在桌子上的时候,砰一声震得桌子晃三晃。
“喝酒!”她豪气干云地道,“喝酒有礼物!”
燕绥看一眼那酒坛,唇角一勾,拎起酒坛拉她起身,“上头开阔,去上头喝。”
后面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亭翼然,面积不小,有蜿蜒的山道可以拾级而上。
文臻一边被他拉着,一边弯身拖了个大大的袋子带着,燕绥以为是什么吃的,也没在意。
宜王府每两进院子之间都有小花园,只是素日也没什么人来欣赏,且王府里全是一群直男,花园自然也谈不上多么美轮美奂,相反,到处都透露出机关狂人的风格,比如上山的台阶是伸缩的,一面是台阶,另一面是锯齿状。比如山顶上有一条可以直接滑下来的草道,但是滑到底到底是地面还是坑实在难以预料,再比如两人上到亭子里,忽然亭顶便闪烁了无数星光。
仔细一看也不是星光,是灯火,也不知道怎么燃起来的,想必又是联动机关。
燕绥和文臻坐下,燕绥一敲桌面,头顶的灯光就开始缓缓垂落,垂落的距离却不一样,有高有低,错落有致,灯的造型都是莲花形,远远望去便如无数闪亮莲花风中摆荡,而远处山影深浅起伏,身侧假山溪流潺潺,脚下整个宜王府殿宇恢弘,天地在此刻越发开阔,将远山的风和此刻的星月一同抱拥。寒烟笼
后来他才知道,那他娘的真的是包袱。从此跟在他娘身后的,把本就感情淡薄的母子情稀释得快要淡成水的大包袱。
那是被送进来的一岁半的林飞白。
德妃打开襁褓那一瞬间脸上的微笑他永远都记得。
林飞白那小崽子在德胜宫里发出的第一声聒噪的哭声他也永远记得。
后来他才知道,当时林擎正在和西番作战,他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缠绵病榻,无力照顾,林飞白频频生病,林家人丁单薄,林夫人据说只是一个贫苦孤女,曾对林擎有救命之恩,所以林擎娶了她,两边都没有亲人可以托付,陛下为了让林擎安心作战,便命将林飞白接到宫中调养。
而德妃,他的母亲,不避嫌疑,再三主动要求抚养林飞白,并获得了陛下的首肯。那一天便是林飞白即将抵达的日子。德妃因此忘记了给儿子的许诺。
她的心神不定是因为林飞白。
整座德胜宫的兴奋准备是因为林飞白。
那一晚没有人知道,两岁的,小小的燕绥,站在殿口,看着午夜月光下母亲对着林飞白展开笑容时的心情。
从此他再没有做过生辰。
也没给德妃庆过寿辰。
他不再索取,不再渴求,不再有期待和希望,也无所谓失去和冷淡。
三岁时候师父来到天京,问他愿不愿意离开,陛下是有些不舍的,也以为他定然不舍,然而他立即点了头。
让那对假母子在德胜宫母慈子孝去吧。
他是如此绝情的人,给出过的,被辜负了,便永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
哪怕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直到如今。
直到如今他为一人再三追索辗转奔波。
直到如今他再次尝试去给予去爱去向那簇光芒和温暖而行。
直到如今他以为他将再次收获失望的时候有人补给他两岁那年的生辰礼物。
二十年人生里所有的残缺情绪形成黑洞,在这一刻天光如桥将洞填满,那些二十年后的体贴和心意刹那穿桥而至,耀亮那立在深秋殿口小小人儿的眸。
原来爱一个人是如此美妙的滋味,连相隔光阴的缺憾都可以填满。
喝完这一杯他神情显得更通透明亮,忽然抓起文臻的手,凝视着她的眸子,道:“这世上无人比你待我更好。”
他所欠缺的,她一次性给他补满。
他只期待有一件小小的礼物,她却要给他二十二年完整的记录。
这世上无人比她更可心可意可愿一生与其欢。
这一刻的心情,他想他永生不能忘。
他声音微微低沉,语气不同于平日的淡,连性子也不同于平日的敛,是一种恨不能与她共澎湃的欢。
文臻眨眨眼,她素来是个皮厚的,此刻却觉得有些脸热。
倒不是不好意思了,而是他此刻目光灼灼,亮至逼人,眸底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每一根睫毛都颤动着喜悦。
这让她欢喜里又有些心酸。
凭良心说,她觉得自己真的待他不能算顶好,并没有掏心掏肺,也没有全情投入,时刻还想着溜号。
然而此刻看见他的诚挚,也知道他这话真得不能再真,他这二十二年人生,真的没有人比她待他更好。
因为他们都待他太不好。
世人多半想从他身上得到,却未曾想过他亦有需要。
或许年少时他也曾有过相望,日复一日的失望最后压成了寂寥漠然的墙。
她反握住他的手,一盏莲花灯从头顶缓缓降落。
方方的盒子坠落,燕绥却不松开她的手,用肩膀一顶,文臻笑着抽手帮他拿了,燕绥抿着唇慢慢拆开,他拆的时候很小心,那些精美的用来包装的桑纹纸毫无破损。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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