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年初惊变(1/2)
又近年关,时望总觉得这一年像是做梦一般。
她不仅换回了从前的性别,还回到了母亲的族国,在她从未来过的这个名为子袭的国家里,还有她血缘之亲。
从前多么漫不经心、无所适从、总以为一定会离开的这块土地,现在看来,却变成了她的定居之处。
坐上离开可丽的那辆板车时,她以为开启的是命途中小小的一段插曲,却完全变换了一种人生基调。
来到子袭的这些年,失去过什么,也得到了什么。好在目前的样子还不算差,过的还算有些滋味。
祁平长大了许多,比从前懂事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争取,有时犟得连自己也拉不住。
卢颖还是整日开开心心的,就像小时候那般爱哭爱笑,最近还常跑去宁府,也省心不少。
春姑姑历经艰辛找到了自己,仍像小时候那般照顾自己,自己当然也敬她爱她,将她视作亲生母亲。
伍念算是新到府上的,适应地很快,也在逐渐历练成长中。
只有凌叔,还是像从前那般阴沉不愿说话,总在房中不出门。虽已向她和春姑姑保证,不再与从前的结党联络,却也不知究竟是否如此。
经历过数次的生死之劫,时望如今已经看淡了这些,只愿坐在这个位置上,尽自己之力,守住子袭的太平与民众的安稳。
瑞雪兆丰年。
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兴都中的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百姓亦念着明年收成会好,满心期待。
如今百族间太平,数月未有战事,国中也并无侵扰之事,武将们算是放松一些,来朝中回禀之时也神色自若。
文臣亦是乐得清闲,除日常事务与革新外,许久未见官场生事,朝中一派祥和之气。
王族中更有一件喜事发生。
愫后得孕,子袭终于后继有人。
政王开怀,群臣亦开心。
从前还对再娶王妃之事有些纠葛,如今见多了一份血脉,再没有怨言,只有高呼“先见之明”。
无论是乡野或是王族,子袭都处于近年来最平和与安详的氛围中。
宫中喜庆更比往常,宫女们来回奔走,将愫后宫殿打扮得红红火火,衬她龙子之母的身份,也为年夜迎接王上准备。
愫后得了孕,自是小心翼翼,塞了一个个红包,嘱咐着宫中众人平日里当着点心,走路慢些,眼睛细些,地上不要有积水,饭菜莫要太凉,一切都为了肚中胎儿。
而宫中的人自然清楚其中重要,况且,政王频频来此,奖赏众人亦很是大方。
人人都知,愫后和她腹中龙子,是如今子袭最重要的人,哪里敢怠慢了。
与荣华、热闹的愫后宫中不同,子袭另一位王后,黛后宫中却是冷冷清清,且比从前更盛。
宫中侍女胆战心惊,除了必备三餐外,都不敢进王后房中一步。
这日一早,黛后收到了一封信,此后便哭着砸坏了殿中一应物品,那狰狞的表情将宫人都吓着了,跑出了殿,不敢仔进,都说王后定是失宠得了失心疯,才如此不管不顾。
她们自然是不知黛后为何如此。
黛后一早收到的那份信,是来禀告韦府主母病逝的消息。
此事是由家奴传信而来,而非通过国信递传上朝,可见王上的不在意程度。
韦家如今只剩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韦沁,一个便是韦沁的母亲,病逝的便是黛后的生母,政王的岳母。
韦母的病,是从政王纳妃之时落下的。
虽与女儿多年未见,可心中想象着的,也是夫妻二人恩爱的画面。
可这封妃之事昭告天下,便将这副美梦敲碎了。
不仅如此,此事还给韦家烙上了耻辱的印记。
天下人皆知王后行不配位,自然是韦家的教风不佳。
韦家世代为将,忠良无比,从未受过这般之辱,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悲凉。
韦母哀而叹,悲而伤,久病无方,不愿搅扰已身处泥潭的女儿,便这般悲叹着走了。
国之栋梁的韦家,如今只余一个将废不废的黛后。
严寒冬日,有人热闹非凡,有人身处冰霜。
正值宫中喜事,韦母丧事也并未多么叨扰政王,只是令人依制处理后事。
而后的年宴之上,黛后依旧未出席,有些显怀的愫后直接与政王共处一座,两人亲密无间,反倒让诸位大臣放下了心来,桑平公主眼中也是一片慈爱之情。
只有时望,在年宴后去探望了黛后,却在殿外被她所掷之物赶了出来,不敢再进。
第二日,时望惦念着韦沁,早间拜礼后,便去她宫中探望,想着等她平复了心情之后再与她谈谈。
这次没有人再将她赶出来了,大殿之中空空荡荡,连个侍女的身影都没看见,寒冷的深冬,殿中却一丝烧火取暖都没有。
在年初的这天,着实冷清了些。
再往内找,打开层层的房门,终于找到了韦沁所在。
她正以一根丝缎,悬吊于房梁之上。
时望大惊,忙高声喊人,将她从上放了下来,所幸为时未晚。
宫殿中人被吵闹声惊到,这才赶来,知晓酿成大祸,皆伏地不起,不敢作声。
她们受黛后之苦已久,早有深怨,昨日不敢靠近,今日又懒得找骂,敲门无人应声后便不再来。
若没有时望念着,怕是救不回来。
时望忙派人去请宫中医者,得知年初行假,唯一一位留守医者去愫后那边请平安脉,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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