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1,软和硬的辩证关系(1/2)
朵岭的私房有个特点,就是大,无论经济条件如何,家里的房子都大,王鑫亿的房子也不例外。这种大房子的特点就是在家里实施家暴,没人会听见。
此刻,王鑫亿家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昏暗的灯光下,丁娉婷躺在地上,哭天抢地,儿子靠在妈妈身边尖声惊叫,脸上露出惶恐,嘴里一个劲无助地喊着,“妈,妈,妈……”。
王鑫亿低着头,垂着手,像一只施暴过后的大猩猩,眼里露出阴鸷的目光,咬牙切齿地怒吼:“郝天沐欺负我,你个臭女人也敢欺负我?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是吧?我忍你很久了,就为了你给我保守秘密,你倒好,到处告诉别人我不行,我不行。好了,全朵岭人都知道我不行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忍让你?再说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已经有了,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想离婚,随时奉陪。以前给脸,你不要脸,今天你给我跪下来赔笑,我都不再给你脸。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别指望我再做龟孙子,谁敢欺负我我一定还回去。”
说完重重地踏着楼梯上了二楼,重重地将自己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自打从站长的高位上摔下来,憋屈了这么久,这是他唯一舒心的一次。
“我打不赢郝天沐,还打不赢你个臭婊子?犯贱,你犯贱,婊子,臭婊子。我天天让着你,你以为我怕你?是的,我是窝囊废,我硬不起来,现在尝到我的拳头了?还敢说是软的?硬得能打死你。”王鑫亿在梦中喃喃自语。
“天天骂我软,我硬给你看看。”
丁娉婷从来没吃过这么重的亏,被王鑫亿捶得脸和眼都肿成了包子。顿时明白过来,王鑫亿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王鑫亿了,几天不见这混蛋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看样子再也不会对她百依百顺了。结婚快十年,他何曾动过她一根汗毛?以前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打,怎么撒泼怎么使坏,他都陪着笑忍着,不仅忍着,还由着她虐待,待她气下去了,还跪在搓板上学两声狗叫。
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不给钱我不说,还开始动手打我了?还提出离婚?这日子还怎么过哟?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我还跟着他干什么?离婚就离婚,谁怕谁?跟着你有什么好的?
离婚了,我上哪儿去呢?
躺在地上哭了嚎,嚎了哭,听到楼上粗重的呼噜声,丁娉婷有些绝望,看样子他是不会下来哄了。
我走不走呢?我上哪儿去呢?我该怎么办呢?这日子还怎么过哟?丁娉婷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想一阵。突然推开被吓坏了正依偎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地踢上一脚,道:“你个混账,缠着我干什么?替你爹传宗接代去。”
王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后脑勺上出了一个包,痛得钻心,但这种疼痛并没有超过他内心的恐惧,站起来跑过去抱着妈妈的大腿尖声惊叫,“妈呀!妈!妈……”
“滚,你个拖油瓶,你个累赘,别缠着我,找你爸去。”
“妈!妈!妈……”王竹再次跑过去抱着妈妈的大腿,丁娉婷再次扒开他的双手,将他推出去,冲着楼上歇斯底里地大吼:
“王鑫亿……你个窝囊废!你敢打我,你不得好死!我要跟你离婚,离婚,离婚,离就离,谁怕谁?”丁娉婷在唱着独角戏,她想回娘家,但想到娘家妈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想到嫂子幸灾乐祸的冷眼,她放弃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人说起来有两个家,有两个家的人其实没有一个家。
她感觉到了心累,感觉到了寒冷,彻头彻尾的寒冷。
我该上哪儿去呢?这个世界属于我的男人在哪儿呢?
王竹,找你爸去吧,我不是你妈,别缠着我,我要去追逐自己的幸福生活,我再也不要这么过,再也不想这么活,我要离开这里,寻找我的新生活。
丁娉婷冷冷地看着吓破了胆的王竹,心生厌恶,这孩子满脸褶皱,长得像个老头,和王鑫亿的树皮爹一个样。丁娉婷讨厌他那个树皮爹,所以也讨厌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这孩子令她羞耻。她心中有个梦,找一个明星一样帅的男人,那个男人晚上能满足她的基本需求,每次看电影的时候,她就会做梦,梦见电影里的明星走下来,和她一起过上神仙眷属的日子。
王竹哭着哭着睡着了,借着月光,看着他额头上的沟壑,丁娉婷心中的厌恶越发盛了。将孩子放在床上睡着,她靠在床上,思绪万千。
“我不能再在这儿待了,我要走,我要去追寻我的幸福。”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过幸福?我应该拥有性福!”
丁娉婷茫然地走出了门,天已经很黑了,下了寒气,她冻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却在渴望出现一辆长途汽车,停在她面前,上面下来一个明星般帅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将她请上车,从此她跟着他过上了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
朵岭大道是一条和铁路平行的国道,是京广线的一部分,是贯穿全国的一个重要的点,这儿经常会有带挂的长途货车通过,并不停,飞驰而来,飞驰而去,匆匆忙忙,忙忙匆匆,不知来自何处,不知去向何方,正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反而带给人无限向往,但又说不清向往的具体内容。长途货车从一个陌生,驶向另一个陌生。就如人生从一个未知,驶向另一个未知。
平时闲聊的时候,李梅梅说:“我屋里的男人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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