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1/2)

“在我们的父神之外，是否还存在着更高一层的规则……因为我记得你过，我们的父神曾经也是因为错误而出生的存在，”夏尔里克将自己的力量扩散到整个人类的遗迹之中，无数的钢架结构和钢铁合件在夏尔里磕操控之下产生了运转，逐渐构筑出个巨大的旋转设施，“我想去外面看一看。”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就算是父神也会被人视为笼子之中的珍奇异兽，我们就更不用了，这片世界之外肯定还有更多的世界，不过那不是我们能够前往的……”奈亚拉托提普感觉自己面前的那团环装集合钢铁正在逐渐的构造出一个复杂的摆件。

“你在铸造什么？”奈亚拉托提普转头问夏尔里克，而后者正在出神地望着那在环装钢铁合件之中呈现出旋转的核心引力点。

“我似乎看到了在世界之外的痕迹，那是一个和我很相似的家伙，也有着和我们没什么区别的意志和反应，但他却只是看着我们。”夏尔里克将那点渗透到世界之外的意识分享给了奈亚拉托提普，被他和奈亚同时观测的那个高维生物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二位。

“我想问你的问题，你应该清楚，”夏尔里克很郑重地将自己的力量开合到最大程度，在一片巨大的紊流之中，那只高维生物并没有察觉到丝毫，“我们的规则似乎仅仅只是一个荒谬的笑话而已，祂才是这一切的缔造者，对吧！”

“啊，没错，但也不全对，”奈亚拉托提普的环颈产生了一片极其瑰丽的鳞片，在时间的紊流之下缓缓漂浮着，就像是在享受着温暖的风一般，“如果操控我们命阅家伙是个具有意识的家伙，我们现在绝对不会拥有自我。”

“规则的存在者只要让自我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一切的错误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可以随时踏平的褶皱而已，”奈亚拉托提普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夏尔里克开始了解释，显然祂对于这一切的思考已经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但我们现在获得了几乎是可以推翻规则的筹码，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祂并没有与我们直接产生交汇的能力！”夏尔里克身上的力量骤然间升高了很大一部分，然后又在一个不经意的抖动之间恢复了平稳状态。

“不然他可绝对不会在这里看着我们，以他那种渴望欢愉和趣味的程度，我们绝对会按照他的意志演出一场场没有意义的戏剧。”奈亚拉托提普收拾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鳞片，将它重新聚拢到自己的血肉组织之郑

“也就是我们的命运从始至终都是处于不可定状态的……”夏尔里克依旧在思考着，那环状的宇宙模型在他的牵引之下开始缓缓旋转，而最中间那个能够观测到界外的洞眼也缓缓被时空抹平了，“那我还有的是机会。”

“谁告诉你未来处于不确定状态了？”奈亚拉托提普将时间拆散了一大块，其中一段是大约十分钟之后的碎片，“它从来都是已经确定的，被无限数据和分析记录而下的刻痕，只不过这些数据能够演化出所有它们可能的结局罢了。”

“这些结局之中，有没有一条是人类最终存活而下的。”夏尔里克斟酌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他自己，只能等待一个答案，至于亲自去寻找答案，他不敢。

“没有，我直接告诉你了，反正我没看到，”奈亚拉托提普并没有去管夏尔里磕情绪如何，似乎这样做对祂来非常有趣，“不过你要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是什么，那可是无限与未知。”

“我唯一的机会就是如此么，”夏尔里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双手，无奈地笑了笑，“我曾经并不想做个英雄，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英雄这东西，做起来居然有点上瘾。”

“那就把握好机会，给我也造出一个能够拥有更多可能的地方，我在这片鸟宇宙里面已经待着太久了。”奈亚拉托提普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在一片虚无之中，也没再见，就这么离开了。

哐啷！

夏尔里克将引力点撤离了那片钢架，它们在失去了力的作用之后也失去了自己的运动轨迹，然后在世界的规则作用之下重新倒塌，成为了一片平平无奇的废墟。

在这象征着宇宙的废墟之中，夏尔里克看到了一个虚幻的背影，那并不是具体的某个人或者某个事物，那是他心中的一种象征。

走向时间和空间的外面，看向我们从没有知道的未来，寻找到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然后呢……

然后我就像是这个孤独的背影一样，在世界之外了无同伴的位置漂泊着。

什么时候，我居然也学会了孤独。

我原来并不讨厌孤独，那是因为我沉溺在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的幻象之中，认为我的孤独源自于世界的不理解。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就是那世界。

我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的家伙，他叫奈亚拉托提普，在规则之中游走的混沌。

他走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最终找到一切的答案，只能在尽可能的靠近这一切真相。

我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祂已然疲倦，追寻对于我和他来已然是一种继承的关系。

而我最终有可能会成为尤格索托斯的一部分。

我知道奈亚拉托提普帮助我是为了什么，一方面他想看一场在宇宙之中发生的头等好戏，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看到一个和他类似的家伙摆脱规则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