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女(1/2)

晨起，阳光明媚。整个烟溪笼罩在薄雾之中，朝阳酒下一片绯红，在薄雾中晕成一片，犹如人间仙境。

水流潺潺，夹杂着飘落的花辨，打着旋儿，越飘越远。一个青衣少女，身姿曼妙，从远方踏着落花，迎着朝阳而来。

她脚尖轻点在水面，一个水晕从中散开，渐渐消失不见。她越奔越快，飘飘渺渺，眨眼便到眼前。朝阳印在她绝美的脸庞，熠熠生辉，宛如云中而来的子，不染半点尘埃。

少女笑声如铃，见到溪边一个英俊少年，身子一旋，便从水面跃起，人如落花，飘到那少年身边。白玉般的手指在他身后轻轻一点，那少年转过头来，满面微笑，与阳光融在一起，暖人心脾。

“二哥，又在发呆呢？这次回来不过半月，你这是第几次发呆了？莫非是在想嫂嫂了？”少女轻笑，明眸皓齿，朱唇柳眉。

“阿初，你说你这是第几次戏弄二哥了？若不是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二哥可绝不轻饶你。”那少年故做严肃，惹得那少女笑容更甚，她一跳弹开丈许，“二哥，论打架我打不过你，论逃跑，你可得好好跟我学学呢。”

“你也知道你只会逃？叫你好好学武功不听，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了吗？”少年关心道，那少女呵呵一甩手臂，“区区小伤，何足挂耻？二哥若想试试妹子的身手，妹子定当奉陪。”

“谁要试你的身手？你那点微末功夫，我才懒得试呢。”少年背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话未说完，一掌已经朝那女子劈了过去。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就在掌风劈到的一瞬，人已经转到那少年跟前。

二人面面相觑，那少年突然跳起来，掌下不再容情，凝水成剑，疾风骤雨般往那女子攻去。边打边道：“薛寒初，你又易容成我的样子。看我不打你。你给我站住，打不过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曲小风，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我是女子，知道吗？你有本事，就来追我呀，追到我，给你钱买糖吃。”少年快，那女子更快。少年不管剑指何方，那女子总能轻易躲开。二人在这烟溪之上，薄雾之中，朝阳之下，你追我逐，好一幅绝美画卷。

这一追，便是一天一夜。曲小风不会认输，薛寒初更不会。反正他也追不上自己。直到二人精疲力竭，瘫坐在溪边青石之上。

繁星点点，照得烟溪如林中仙子，温婉动人。

少女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容貌。仰望天空，想起当年之事，眼泪哗然落下。“二哥，我想姐姐了。过几日便是姐姐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姐姐。”

“阿初，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曲小风给她勾起伤心事，差点也跟着落泪，只是，十年了，这一切早该忘却了。他硬是将泪憋在眼眶之中，心中却已是伤痕累累。

“如何放得下？这一辈子，恐怕都难放得下了。”少女侧过头，拭掉眼泪，“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少年摇头，他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却唯独冲淡不了关于她的记忆。十年，他都觉得早该忘了，但每每闭目，总能记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坚韧不屈，她跟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何必要去睹物思人呢？“你一个人去，小心一点。”

少年不忘提醒她，打闹归打闹，她是他的至亲之人，毕竟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去九华山，终归不能放心。

“记得易容成我的样子。”曲小风道。

薛寒初没有答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任这星辉落在脸上。

陆小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叫她青玄。

“青玄，这是爹爹给你做的木剑，你拿着它惩奸除恶，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女侠可好？”

“青玄，过几日是你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爹爹送你。”

“青玄，你这招不对，剑尖平挑，不要朝上。”

“青玄，爹娘出门一趟，你在家乖乖的练武，知道吗？等爹娘回来，再考较你的功力，不许偷懒哦。”

突然，画风一转，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出现在面前，手握青锋剑，一剑一剑，往她身上划。每出一剑，便骂一句“贱人。”不知何方，一声声冷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总之许多许多的人。

她想说她不是贱人，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一边退，一边说你们不要逼我。可那群人仿佛幽灵般，一直缠着她，死也不肯放过她。终于，她只觉自己被魔鬼附了身，她不知从哪捡过一把铁剑，用力挥了出去。

血，汇流成河。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她看见一张张扭曲可怖的脸，在她眼前晃荡。

“薛青玄，你这个杀人魔头。你不得好死。”

“薛青玄，你还我命来。”

“我要杀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不，我不是薛青玄，我是陆小玖。她呼喊着，又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时刻提醒着，不，你是薛青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那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薛青玄。

不，我不是……

惊恐中，似乎有什东西向她而来，她想也不想，伸手去抓。隐约中，那是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从他掌心传来的阵阵暖意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她陡然睁开眼，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世间最纯粹的脸。

“你是谁？”陆小玖恍恍惚惚地将手伸向他的脸，那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