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虹万截短,白刃一支长。(4/6)
堂中正上主位坐的人,一身单一灰色长袍,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这身装束,定觉得这是一个心性高洁的落魄诗人,但是他却是玉门关的军神,让塞外胡人望而生畏的神将刘广。而在主位之下左右两边第一排的座位,左边是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人,头戴玉冠,一双眼微眯着,面色看上去无比和蔼,但是眼神里面却露出难以掩盖的锋芒,你若盯着他的眼睛看,可能会觉得眼睛刺痛,正是碎云神剑庄白。
而右边位置虽上了茶水,却并没有人落座。
而再往下一排的左边,是一个身穿黑衣披风的青年,一把银铁长刀挂着腰间,脸上横着一道疤,一双眼的眼珠尖尖的,像狼一样,泛着凶光。此人正是近年名声大噪的边塞狼王,左贤。
在狼王的对面,正是那夜余笙一直在寻找的驼子,敦煌骆驼。
然后再往下的左边便是夜余笙,在这么多江湖名人面前,原本桀骜纨绔的夜大少爷直如寒蝉,身上都在冒着冷汗。而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红衣,一双手已经正抱着一个酒壶在喝。
然后再往下才是刘将军的一双脚,一双手。琉璃左脚陆千山,铂金右脚李还风,黄铜左手王屠,云母右手法兰西。
“既然当年做了约定的各位都到期了,那就应该谈谈正事了,我相信那个人也很快就来了。请先用茶。”刘广柔和的声音在堂中回响,这个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个诗人模样。
两个少女一人包着一个茶壶走了过来,沿着每排的位置开始倒茶。
唯有走到那个红衣少年面前时,少女停了下来,本应该倒茶的杯子已经被这个少年倒满了酒。
少年的脸蛋有一点红,看着少女淡淡地道:“女孩儿,你来给我倒酒,我又不是老头,不喝茶。”少年的声音还显得很稚嫩。
说着把一个酒壶递给少女,然后仰头把那杯酒喝了。
少女惊慌失措地看着少年,又看了看刘广,幸好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法兰西突然站了起来,怒道:“红毛小子,将军既然让你喝茶,你就休要放肆,既然到了这里,一切得按这里的规矩来。”
红衣少年漫漫转过头看着法兰西“客人来了这里,主人只给茶,那我就自己带酒,倒也无妨,边塞城本就穷困潦倒,本公子不怪刘将军,但若是连我自己的酒都不能喝只能喝茶,那这算什么请客?干脆说是把本公子抓来罢了!”
“龟孙你放肆!”云母右手身子在桌前一错,本还要说些什么。
哪知身旁的李还风拉住了他,刘广也哈哈笑了起来:“我说老法,你又何必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众人都看出来,这是将军在保这个孩子,也给大家两方一个台阶下。
哪里知道这个少年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然后掀开红袖,露出了一只纤细柔弱的手,“你可以不和我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不过我这个孩子可要和你斤斤计较了。”
红衣少年的脸阴沉着:“你刚刚骂我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法兰西嘿嘿地笑了,一步跨前,也露出一只手,一只灰黑色的手。
传闻刘将军的黄铜左手力大无穷,云母右手坚不可摧,这法兰西的石头一样的手遥指红衣少年“莫非你道是我会怕了你?”
可惜下一个瞬间,法兰西笑不出来了,红衣少年的手劈开了云母石,那纤弱的手插入了法兰西的云母手里面,法兰西凭着这一手练了二十年的云母石手,连边关壮士的刀剑都无法撼动,自从练成之后这只手还从来没有受过伤。
哪里知道今天却被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给毁掉了,少年的手很快,一瞬间把云母石手劈成两半,而下一瞬间另一只手已经画出一道血线,血线从红衣边飞过,自法兰西脖子上飞出。
云母石手没有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反抗的实力,就此死在桌子前面。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还风和王屠都沉下了脸,怒瞪红衣少年。
“还有人想试试本公子吗?”
刘广一看拍了拍手,说道:“好一个飞花赤刃功,看来云公子练功可是认真的很呢。”
“刘伯伯,我废了您的右手,自然要陪给您。”说着这位云公子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小弯刀,瞬间向着右手砍去。
一道血丝pēn_shè而出,刀停在了云公子的手上,只割了一道口,一丝丝血在红衣上渗透,而在云公子的身后,另一个少年出现在那里,一把纯白色的剑挡住了刀。
白色的剑,像绸缎一样的白色,那么洁白,像雪一样,就算用纯净的白银铂金也打造不出这个颜色的剑。
众人看到这把剑时都齐齐站了起来,只是每个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庄白拍着手很欣赏地说道:“好快的剑!”
刘广则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陆千山微笑着,一动不动地站着。
李还风眼神锐利,盯着的却不是人,而是剑。
王屠哈哈大笑着:“人终于来啦!”
左贤猛的站起来,满脸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把剑。
夜余笙却是不敢不站起来,开始发抖。
只有敦煌骆驼突然跳了起来,急向窗口飞去。
这一瞬间,四道流光也瞬间冲向敦煌骆驼。
灰色的刘广,红色的云公子,黑色的左贤,还有紫色的夜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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