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情深不寿(1/2)
“谁要这么害你?”赵放生忙问。
“4s店负责给车做保养的小王,出事前就离职了,不知所踪。他是曾子鸣的同乡,我们还查到温助理和小王之前有过多次通话。”
“报警了吗?”
“报了,这些就是警方反馈的消息。”
“自作恶不可活,让警方去办吧。”赵放生心里明镜一般。碍于面子,却不好说破。
“我已经撤案了,这事没法再查下去了。”李沐恩苦笑道。
赵放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担心牵出了曾总,会暴露台智的内幕?”
“我前几天跟曾总谈过,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这一辈子做过太多恶事,他已经写好了悔过书,有一天他出事了,就公之与众。”李沐恩一字一顿地说,脸上全是无可奈何。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曾总如果在警方抖落出来,台智大厦立倾,自取灭亡啊。
赵放生也是一阵黯然。二个人静静地坐在车中,李沐恩递了一支烟给他,赵放生拿在鼻子下嗅着。
李沐恩知道他在戒烟,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点上抽了起来。虽然开着天窗,车厢里很快云雾缭绕。
“我不会让他肆意妄为的,太无耻了。”李沐恩猛抽了二口,呛了几声。
赵放生征征地看着他,回味着他这一句无心的话。他知道,无论他想如何的置身事外,他和李沐恩的命运早已是牢牢地拴在一起了,这些年,也多亏了他的知遇之恩,看他呛出泪来,一边给他拍着后背,一边埋怨。
“老了,抽个烟都不会了。”李沐恩笑着掩饰道。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身体已经枯槁如千疮百孔的堤,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医生再三警告,不准他吸烟。可是他很明白,自己的病根是在心里。这些年心头的委屈,压抑如地下的滚滚岩浆,必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喷薄而出。
他虚弱的身体下,是拔鞘而出的剑锋,也正是这股精神在支撑着他。他退让软弱了这么多年,可是谁也不要因此就轻视了他的铮铮铁骨。
这是他出手力挽狂澜的时候了,他有一种深深的使命感,哪怕因此而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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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放生的手机响了,却是李襄阳的母亲来的电话。
“放生,我们家老头子一回家就闹腾的不行。”她边说边哭。
“不急,不急,您慢慢说。”
“这些天来,他不肯吃饭光喝酒,医生已经警告他了,再这样下去,非醉死在酒里不可。”
“老爷子的心情我懂。”赵放生叹了口气:“你跟他说,过几天我就去看他。我给他准备了诸暨的五粮液,让他养好身体等我。”
“他总是担心你,惦记你,却又不肯给你打电话,就盼着你来陪他喝一杯。不过你来了可不能真陪他喝,你在外面也要少喝酒,伤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赵放生听话地道。
李母絮絮地交待着,赵放生感觉如此的温暖,恍惚间以为她真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这次车祸过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的脆弱了,生命无常他太渴望亲情了。最近他甚至连和光的节奏,也慢了下来。功名利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一再地反问自己。
一边的李沐恩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是懂他的。赵放生仗义、有担待。他在商战中用的是雷霆手段,端的却是菩萨心肠:“上次说你女儿的事,确认了吗?”
赵放生摇了摇头,故意神情落寞地道:“一场误会。”
最近的这些事,先是飞机,后是车祸,现在还不是认她们的时候,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忍到自己真正平安了再去认她们母女,不能连累她们。
李沐恩叹了口气,认真地看了赵放生一眼,这个他眼中最佳接班人,头发已然雪白,面色也不如从前红润了。
这些年他是太辛苦了,工作累不说,家里连个知冷知暖的人都没有。李沐恩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词:情深不寿,他心中不禁隐隐地为赵放生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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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韭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赵总了,心中竟然有一点担心他。
她见孙会计到销售部,便不动声色地打听。孙会计说自己最近也没接到老爷子的电话。不过老爷子托人给他找了医院做了假牙,很快就能装了。提到这个孙会计喜逐颜开。
云韭看了看瘪着腮牙齿掉得差不多的孙会计,他确实需要一副假牙,不禁惊叹于赵总对手下人的关心。反省自己做事往往专注于事情本身,而少了对人的关心,暗暗下决心以后改正。
当天晚上,云韭便和周总,还有负责工程的肖总,和秘书夏天一起赶往九华山。他们要在开盘前,去抢烧明天早上的头注香。云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行动上倒也顺从。
第二天一早,四人淋浴更衣步行上小天台。正是寒冬时分,山中云腾雾涌,谷幽潭深,空气清新却刺骨的凛冽,如细碎的刀片夹在风中,让人不敢自由呼吸。
夏天干脆用手绢捂上冻红的鼻子。看看周总心事重重的样子,静静地不敢出声。
地上冻雪未化,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高耸入云的阶梯,上到小天台,已是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周总向下看着天梯一样的台阶,上来时千辛万苦,下去却只需一个纵身就会跌入无底深渊,他想象着张开双臂一头栽下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他走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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