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洞老人(1/2)

郭旭迷糊中感觉自己像是从悬崖上掉下，一直坠向看不见底的深渊地狱。

他两脚一弹，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浑身都是冷汗。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的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个山洞的里。

山洞里洞顶和四壁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洞里十分明亮，毫发毕现。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毫无寒意。

在身前不远处的洞壁，有一个拱形的凹进，里面有张石床，石床上盘膝坐着一个神仙——不，一个好像神仙般的老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单薄雪白的长衫，须发皆披散，也跟衣服一样雪白。

除了脸色是红润的，其他都是雪白的，连长长的眉毛都是雪白的。年岁看不出有多少，总之从四十岁到一百岁都有可能。

他双目微闭，盘膝端坐，两掌相叠放在小腹前。

郭旭感觉他好像随时就会以这个姿势飘升起来，穿过洞顶，飞向无穷无尽的天际。

郭旭爬起来，观察了半天，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还有呼吸。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伸手到男人鼻下，想要试一试他的鼻息。

那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微笑道：“我还没死呢。”

声音很清朗，完全不像一般老头好像喉咙里有痰似的。

郭旭有些尴尬，想要解释却一时找不到借口，只能讪讪的笑着。

“小朋友，”老人这样称呼郭旭，郭旭反而觉得特别亲切，“你父亲是郭雄吧？”

郭旭大为惊讶，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人微微一笑，道：“郭雄这孩子，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郭旭眼睛瞪得牛蛋一样大。

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居然叫郭雄这样的大英雄“这孩子”的，而且郭雄年近六十，那眼前这老人该有多少岁？

“你到底是谁？”郭旭脱口而出，毫无礼貌的问。

“我是谁？”老人飘然下床，走到对面洞壁下的石桌旁，从石桌上拿起一个梨，“咔擦”咬了一口，仰着头看着洞顶，好像在记忆伸出搜索什么东西，“好多年没人叫我的名字，我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你就叫我梦魂山老人吧。”

“梦魂山？”郭旭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人看出了郭旭的疑惑，自己也奇怪了：“这里不就是梦魂山吗？你不知道吗？”

郭旭搔搔头皮道：“我只知道这里叫做祝家庄，没听说叫做什么山。”

老人点点头，“咔擦”一声又咬了一口梨，回到石床上重新盘膝坐下。

“是你把我救到这里来的？”郭旭突然想起自己的事。

老人点点头。

郭旭大为钦佩：“能从飞天蝙蝠手下把我救出来，自己毛都没伤一根，你这个武功岂不是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了？”

“飞天蝙蝠？”

“就是那个瞎子老头啊，”郭旭解释道，“以前我总以为自己武功学得不错了，天下能胜过自己的不过几个人。谁知道杨得胜、张老头那些人我都打不过，在那飞天蝙蝠那个瞎子手下，更是十招都接不住。”

老人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资质，超越他们是早晚的事。你叫小发子什么？飞天蝙蝠？这个外号不错，很贴切。他的轻功在几个孩子中是最好的。”

“小发子？”郭旭疑惑的又把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脑袋里一排问号。

老人察觉到了郭旭的疑惑，拍拍身边的石床，示意郭旭过来坐下。

郭旭在这老人面前，觉得一切谦让都是虚情假意，当即过去在老人身边坐下。

老人摸摸郭旭的头，微笑道：“当年我收了七个徒弟。老大叫做小发子，就是你说的飞天蝙蝠；老二叫做郭雄，就是你的父亲……”

郭旭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你说你是我的师公？飞天蝙蝠还是我父亲的师兄？”

老人笑道：“怎么？你看我不像啊？”

自从郭雄死去之后，郭旭就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无依无靠，肩上重担千钧。虽然在杨清风他们面前表现得坚强镇定，可是他自己却感觉好像站在万仞之巅，往前一步是地狱，退后一步是深渊。那种无助的感觉，他根本就无法向人诉说。

这时候听说眼前的老人是自己的师公，那是自己的亲人，他就像漫天大雪的寒夜里突然看到了家里的灯火，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老人却没发现郭旭涌动的温情，径自说道：“想当年，小发子执着偏激，爱钻牛角尖；你父亲呢，慷慨豪迈，有豪侠之气。两人的武功可以说不相伯仲，小发子却总想胜过你父亲，结果却越走越偏，逐渐偏离了武学的正道，唉……你母亲是林落英吧？”

郭旭迟疑的点头。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镖局里谁也没有提起过，应该多年前已经去世了。

“你父母他们都还好吧？”

“他们……他们都过世了……”

老人一愣，脸上现出黯然之色，回头看见郭旭含泪的双眼，伸手在郭旭头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郭旭一下子扑到老人怀里，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师公疼你。”

郭旭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郭旭急忙撑起来，抹去眼中和脸上的眼泪。

——江湖中有位前辈说过，男人的悲伤，就和自己老婆的胸部一样，那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的。

进来的是给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男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