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汉水之争(2/4)
縯起身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大家随我去会一会他们。”各人都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随他出了大厅。
院子门口早已等了十余辆马车,上插“樊”字旗号。樊兴朝身后一名汉子道:“通知下去,准备出发。”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人,大家有序地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城南而去。
长长的车队,在汉水的北岸停了下来。
刘縯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就那样负起双手,信步往前面的渡口走去。
岸边上,滞留的物资已经堆积如山,各家货主正在那里望水兴叹。
几人见了樊兴这边一大群人正意气风发地往渡口而来,知道将有一场好戏上演,纷纷停足观望。路旁的好事之徒自发地聚到了一起,正交头接耳。
前方便是樊城最大的渡口,这里本该是一幅人影穿梭、搬运繁忙的景象,而此刻却冷冷清清的。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碎木,瞧得刘縯怒火渐起。
渡口边的浅水之上,有一大片残破的栈桥,栈桥上摆了四张食案,有十来人正在那里饮酒作乐。一艘两层的画舫就泊在旁边,悬挂的灯笼上绣着一个“秦”字。
刘稷瞧得怒容满面,咬牙切齿道:“待我去收拾了这群鸟人。”
刘嘉一把拉住他手腕,道:“且慢,你忘记伯升哥的话了吗?”刘稷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屑道:“跟这种人,有什么好商量的?”
刘縯立于岸上,朝下面抱拳道:“各位南郡的朋友,在下刘縯,有幸拜会。既到南阳做客,何不上得岸来共饮一杯?”
一名满脸黑须的大汉闻言往这边瞧来:“你便是蔡阳刘伯升?”
刘縯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不待黑须大汉搭话,同席的一名尖嘴瘦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听说你在南阳的名气很大,不知敢否下来与我对饮一杯?”
此人言语中充满了挑衅,引得岸上的刘氏族人一阵喝骂。
饮酒的那一众人,却是大笑连连,形态狂傲至极。
刘縯打出手势,他身后的人慢慢安静下来。
待众声平息,他缓缓走了下去,不以为然地道:“既然这位朋友盛情邀请,刘縯自然不能令大家扫兴,便来叨扰一杯。”
刘嘉和刘稷自然跟了下去,朱祐受刘縯嘱托,要保护樊兴,便留在岸上。
樊兴正琢磨着要不要带人下去,这时刘嘉回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他立刻会意,便令大家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刘縯刚踏上栈桥,尖嘴瘦汉手中的酒盏突然脱手而出,发出嗡的一声,朝刘縯面门激射而至,口中道:“在下张杨,敬尊驾一杯。”
他嘴上说得客气,脸上却是一副傲慢的表情,半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
刘縯微微一笑,伸指弹出一道劲风,那酒盏如同撞上了一团棉花,在他面前一尺处缓缓停了下来,便似有人送过来的一般,一滴酒水都没有溅出去。
他左手轻轻探出托住盏底,优雅地递到嘴边,将酒水一饮而尽,朗笑道:“多谢张兄的好酒。”小指在盏底一弹,酒盏螺旋飞出,不偏不倚地往张杨身前落去。
张杨伸手去接酒盏,却发现盏上传来的力道奇大,一时拿捏不住,酒盏啪的一声落在了身前的食案上。岸上登时传来一阵喝彩,羞得张杨面红耳赤。
黑须大汉见己方失了颜面,厉声道:“在下张成,也敬尊驾一杯。”他将身前酒盏用力一拨,那酒盏便沿着一条弧线,飞射而出。
空中传来一声尖响,刘縯心道此人的功力要高出张杨许多,当下小心提防。飞来的酒盏却在他身前半尺突然改变方向,往他脑后绕去。
刘縯也不着急,当下听风辨位,静观其变,不让精神受其干扰。那酒盏在他身前快速旋转了数圈之后,倏地往他右脸撞来。
他不禁暗叹对方手法之精妙,难怪樊兴的人之前吃了大亏。
酒盏已离他太近,他唯有侧脸避开,然后反手一掌贴出,使了一股螺旋之力。
便在此时,坐在张杨对面的一名壮汉突然道:“在下张康,敬你一杯。”话未落音,手中酒盏急射而出,往刘縯腰间“京门穴”撞来。
这哪是敬酒?简直就是无耻偷袭。他这一下不但出手狠辣,且恰好选在对方分神应付之前那个酒盏的空当儿,其用心不可谓不毒。
对方几人都脸露得意之色,料想刘縯喝不了这酒,必定要失了颜面。
刘縯见对方如此恬不知耻,心中暗骂一句。他此刻招式已经用老,要想同时接住两只酒盏恐怕难以办到,这可如何是好?
若只避开后面的酒盏倒是不难,不过如此一来摔碎了酒盏,便授人以柄了。他本想先声夺人,令对方知难而退,来个和气收场,不料对方竟如此不知好歹。
既如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思虑飞转间,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猛地伸嘴一吸,上头那盏里的酒水便聚成一线,往他口中而去。他道声好酒,掌上使劲一拨,那盏便往它的主人飞旋而去。
往腰间撞来的酒盏眨眼间贴身而至,眼看已不及躲避。在此惊险时刻,他腰腹肌肉倏地往里收了两寸,一手恰好赶到,将酒盏托起。
那酒盏贴着他臂腕往上旋转而行,自肩头跳起,到了胸前。他又伸嘴一吸,把酒水喝了个干净,右掌顺势一拨,空盏飞射而去。
刘縯刚才是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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