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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念着自家的百年基业,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往下说,“我们任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在大人眼里也许不值一提。但是我们家祖居在此,虽然此地有诸多不便,这几十年来更是屡屡受创。但是安土重迁,这份祖宗的家业,任青阳忝为家主,实在是……不想就这么迁动祖业啊!”虽然桓温大军压境,势大无两。但是面对着这位不知姓名的桓温使者,任青阳还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不同意见的话。
大胡子描绘的画面看似很美好,任青阳也没有去过江东,但是他并不是个傻瓜,这番要是真的迁了过去,自己这个小小的家族,说不定会就此败落了。
江东的确少有战乱,比这里的环境要好上许多。但是没有战乱,就没有别的争斗了吗?
当年永嘉之乱,北方的很多世家大族都开始南渡,像是陈郡谢氏、琅琊王氏,这些如今在建康城舞动风云的世家大族,都是那个时候迁移到那里去的。那个时候,他们联手扶植起了大厦将倾的晋室,以从龙之功保持了自己的超然地位。
那个时候,迁移过去,的确是最佳的时机。
但是到了如今,距离那场大迁移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该迁移的,都已经迁移得差不多了。偏安一隅的江东小朝廷,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江东的士族已经基本排好了座次,权力已经都分配好了。
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家族,千里迢迢毫无根基地迁移到那里去,那些本身已经内斗不止的江东士族,就像是一群争斗不休的饿狼,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这一个外来者,去他们的地盘抢食呢?
而且,自己在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但是生活也还富足,在当地,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到了江东,那些闲得蛋疼的人,都以家世门第论资排辈,士庶之别,已经严重到了病态的地步。
自己在这里还算是个人物,到了江东,毫无根基朝中无人的自己。再加上士族有那么多的好处,本来就是僧多粥少,那帮人会这么好心,给自己一个士族的身份?
估计到时候,自己这一家族,只能屈居庶族。到了江东也只是一个受人欺凌的下场。
正是因为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以任青阳即使是心中畏惧桓温之威,但是为了自家的兴亡,他还是咬着牙,大着胆子说出了这番话。
“唉,任家主此言差矣。安土重迁,守着祖宗的家业,固然是好。但是如今南乡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战火不休,这份家业,还怎么守?而且我听说,任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定居的吧?既然当初可以从别处迁到这里,相爱你在为什么不可以再迁移一次,迁到江东呢?”大胡子摆了摆手,滔滔不绝的,直接封死了任青阳最后的一丝希望。
“大人,真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了吗?”任青阳不死心地问道。
“大司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任家主不要担心,我今天已经把人手都找好了,庄外已经聚齐了三千士卒,只要任家主一点头,咱们马上就可以动手开始搬迁了。怎么样,大司马的安排,是不是很周全啊?”大胡子又捋了一把胡子,哈哈大笑出声。
“大司马……好算计……好算计……”任青阳无言以对,颓然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只是在嘴里不住地重复着,心中,满是苦涩。“还有我,我也要跟你一起走!”一旁的苏若兰也不甘示弱,在北宫雁之后也跟着嚷开了。
“雁儿可以跟我会陇西,不过你嘛……”张曜灵把目光转向跃跃欲试的苏若兰,在对方那期盼的眼神下,短促的一句话让小丫头的希望瞬间破灭,“……哪儿都不能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凭什么?雁儿姐姐可以走,我为什么不能走?你这个坏蛋,你偏心!”张曜灵的话显然让苏若兰大为受不了,两道弯弯的柳眉倒竖,一把抓住了张曜灵的衣袖,一副“你不给我个交待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为什么?哼,雁儿多乖啊,不会惹我生气,给我惹事。哪像你这个小丫头,一声不吭的就敢逃婚,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怎么敢把你这个炸药报包带在身边?”张曜灵对于张牙舞爪的苏若兰视而不见,挥手拂掉苏若兰白嫩的小手,旁若无人地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把暴跳如雷的苏若兰放在眼里。
“我哪里惹事了?我就是不喜欢那个一脸假笑的小子,为什么要嫁给他?再说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又不是犯法的事,有你说的那么危言耸听吗?”张曜灵的毫不在意大大刺激了苏若兰,她不依不饶地走到张曜灵身边的那张椅子上,气鼓鼓地坐下,一边还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恨恨地注视着张曜灵,虽然后者丝毫没有被人怒视的觉悟。
“家事?你这也是家事?没错,这是你们家爱的家事,但它可不是一件小事。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的婚事关系着你们和窦家的联姻,象征着两家的合作。你这一走倒是够干脆,可是你留下那个烂摊子,让你爹怎么收场?搞不好,会为你们家族,招来一场祸事呢!”张曜灵对着苏若兰指指点点地呵斥,把这个小丫头说得缩头缩脑,都快变成一只小鹌鹑了。
“有这么严重吗?”苏若兰弱弱地问道。
“你觉得呢?比这严重得多!要是你回去了,然那两家人看到了,还不以为是我拐跑了你?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来,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张曜灵气哼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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