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八十七章 该当何罪(1/2)

眼看李用楫要吃大亏，通政毛毓祥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对面的一众武勋用眼神逼视。毛毓祥先是打了一个冷战，却又要硬着头皮出风头，结果高必正迎面三两步走来揪住他的衣襟问道：“你是哪路神仙？老高那样的拿眼神儿瞪你，你都权当耳旁风啊。”高必正还会拽文，拽的大家都想笑却又不敢笑。毛毓祥被高必正拎在空中，弱弱的道：“你们也得讲理呀，李大人犯了哪条王法，锦衣卫二话不就打掉了他的乌沙？”高必正想了半，也不知道锦衣卫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气愤李用楫辱骂自己的兄弟李元胤，却没想到严通带人突然窜了出来。如今这群武勋们在朱四的羽翼下越来越团结，许多人之间都和朱四一起称兄道弟，更何况高必正和李元胤并称为四害，和皇帝的关系最为叫好，许多下官想巴结都来不及呢，像严通这种一等一的聪明人，自然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出手，不但能把朱四摘得干干净净，更是自己能够钻入朱四核心团队里的一个大好机会。只是高必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便问道：“喂，严友，这猴崽子犯了哪条儿啊？”这话时，高必正的身上还背着毛毓祥，跟背个沙袋似得。严通向朱四行了个军礼，然后又对都御史何文端道：“何大人，此人在朝堂咆哮，并粗口辱骂上官，试问该当何罪。”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元胤倒成了看热闹的了，朱四更是都打算开始卖票了，瞿式耜却不能再等了，一旦交由都御史何文端裁决，那么李用楫就算被送入虎口了，如今的朝堂上，满眼都是和朱四穿一条裤子的人，可让瞿式耜怎么救他呢？于是瞿式耜连忙出班对何文端拱手道：“何大人休要恼怒，李用楫少不更事，又在工部待傻了，请何大人网开一面。”瞿式耜这话很坏，与其是求情，不如是又往工部尚书秦翼明头上扣了屎盆子，可是秦翼明身在西北，瞿式耜钻空子骂街，还得趁着街坊出门儿了再站在人家门前骂。朱四心中赞叹，瞿老头不亏为文斗高手，先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好掩护李用楫，而且自己的俏皮话也无伤大雅，还可以把水搅浑。何文端却：“既然在工部待得呆呆傻傻的，那就该让李用楫另谋高就才是，免得耽误了高徒的前程。”瞿式耜又回头望了望朱四，朱四却把视线挪开了，示意这种烂账自己决不参与。瞿式耜再次对何文端施礼，又对李元胤也拱了拱手道：“大家都在朝为官，为圣上效力。李大人确实鲁莽，出言不逊，可还是望各位大人能够海涵。”这时，王夫之看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不想逼人太甚，何况李用楫也无太大罪过，便对几位当事人道：“既然有瞿大人出面，严镇抚使就把官帽还给李大人吧，不过李大人日后可要好自为之哦。”王夫之话虽不多，但是以他的身份在朝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严通笑呵呵的把官帽重新歪歪扭扭的戴在了李用楫的头上，瞿式耜见此情形对王夫之一拱手，便退了回去。李用楫整了整冠带，看了王夫之一眼后，却哼了一声。王夫之也没正眼看他，这样的角色想要整治一下，随时都可以，王夫之岂会和他一般见识。

袁彭年从打附和了瞿式耜的举荐，又经过李元胤一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经站错队了，他原本认为自己是皇帝和东林党两方面都看好的人，今日一试水，发现自己的面子真的没有那么大。朱四的团队，相互之间都太了解了，现在在朝中的许多事情，根本不必朱四亲自提枪上阵。局面已经稳定了，朱四才看似轻描淡写的了一句：“为朝廷笼络贤才，原本是一件好事，然而钱谦益虽号称‘江左三家之首’，朕却不知其才学是否真有过人之处。可有关于钱谦益的两件叙事，朕却知道的很清楚。事情来也很有意思，既然朝会已经没什么要事了，朕就跟诸位卿家讲一讲这位江左三家，东林党首——钱谦益。”罢，朱四竟然打开了纸扇，拍了一下惊堂木，就差念什么定场诗了。派头儿跟街边儿评书的绝对有一拼。

“话当年钱谦益被贬官到了南京，又适逢甲申之变，先帝身死社稷，大明群龙无首。按国家到了这步田地，身为江南文坛领袖，又身在南京，钱谦益本可希风重行当年东晋王导旧事，带领华夏衣冠南渡，再为汉家复兴灭国。可钱谦益竟然不想着为国家尽力，只想要自己发财，不但在南京大肆卖官鬻爵，竟然还想诸多大明宗室出售皇帝之位，价高者得。皇帝自然谁都想当，更何况此时钱谦益等人所在的南京，已是大明朝唯一的朝廷，大臣们也都是南京三司、六部的班底，他们推举出来的皇帝自然可以代表大明皇室正统。可惜钱谦益实在太贪，开口便向各位宗室要价五十万两。某位宗室虽然很想当皇帝，却一时还没筹集到这么多的银子呢，那边儿江北四镇总兵便已经推举福王继了位，是为弘光皇帝。诸位卿家都是博古通今之人，朕请问众卿家，历史上哪一朝哪一代有人像钱谦益这样把皇帝位当成了摇钱树的？先秦有一位吕不韦，可他也只是将赌注押在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嬴异人身上。谁见过这样明码实价、童叟无欺的售卖皇帝宝座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将们大都摇着头，有的是因为没读过几本书，连吕不韦和嬴异人都不熟悉，更没法插嘴；少数有学问的武将，譬如李元胤、秦拱明、马万年，但是这些人都是朱四的捧哏，帮着喝彩儿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