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验看(1/2)
天色昏昏沉沉,细雾斜风天气微寒,稀疏的篱笆墙外人声噪杂。
农家小院的周围挤满了男女老幼,众人挤成一团,抻着脖子,齐刷刷望向院内,两个差役佩刀站在门口,阻止闲人进入。
院内两个衙役搂草搜寻,屋内家具凌乱,床上躺着一具男尸。
郝正站在草堂正堂,环顾四周打了个哈欠,下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赶紧闭了嘴,不耐烦地挤挤眼睛。
小衙役凑过来,递上烟草卷,“头儿…抽一个…”
郝正瞪了他一眼,右手接过烟卷,左手劈手揪住他的下巴,掰开嘴,手指把烟卷捻得粉碎硬塞入他的口中。
“你个混蛋,在这抽烟,气味都他妈被你盖住了!”
小衙役鼓着腮帮子呜呜叫着想要吐。
“吐也给老子滚出去吐!”郝正冲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把他踹出门外。
一旁的衙役取笑道:“小三子,你小子一天不挨揍,就是腚上痒痒!”
小衙役撇撇嘴,“平时没事就跟我要烟,我哪知道这时候不能抽啊…!”
“你还嘴硬!”衙役做势要揍他。
小衙役赶紧闭了嘴。
郝正仔细嗅着屋内的气味,除了腐臭败液似乎还有其他味道。
他看向仵作,“查的怎么样?”
仵作中等身材,头戴麻布围巾,腰拢黑皮裙,手穿胶皮套,手上不停,拨弄床上的死尸。
“正在查…”他的口气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那么慢!”郝正没好气地问道。
仵作回过头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要不你来…”
郝正没了脾气,“赶紧地…!文书呢!赶紧填单子!”
一旁的文书到头哈腰,拿出纸笔墨砚,开始磨墨。
仵作拨弄着死尸的眼皮,喃喃念道:“正头面有髻子,发长、顶心无伤、发际、额、两眉、两眼闭,眼睛全。两鼻孔、开齿、舌上有嚼破痕。其尸口眼开,发髻乱,衣服不齐整,两手不拳。身躯青紫…要害被割除,创面凝血干枯…萎缩坏死…有杏仁味…”
文书刷刷点点不住记录。
“来…搭把手…”仵作冲着郝正招了招手。
“小三子!”郝正嚎了一嗓子。
小衙役呱哒跑来,“头儿…!”
郝正指了指仵作,“过去帮忙…”
“我…”小衙役犹豫不已。
“你什么你!快去!”郝正瞪了他一眼。
小衙役咧咧嘴,满脸无奈。
“过来按住他的手…!帮他翻身…”仵作满脸的不耐烦。
“这点事还找我帮忙?”小衙役脸上全是憋了尿的表情。
仵作小心嘱咐,“你小子懂个屁!积年累月和尸体打交道,经常会遇到一些邪门儿的事儿。我那堂弟的徒弟范德贵,在一次检验的时候,一时疏忽,翻尸体,忘了将尸体的一只手按住,结果一翻身,尸首僵硬的手正好打了他一记耳光,他大吃一惊,回家不几天就死了。”
“那么邪门吗?!”小衙役吓得缩缩脖子。
“听我的吩咐保管你没事!来!按住他的手!”仵作伸手扶住了尸体的腰。
小衙役哆哆嗦嗦伸手,帮着仵作翻过尸身。
“这不没事嘛…!”他放开手擦擦冷汗。
“考虑下做我的徒弟吧…!”仵作瞪着他,把他瞪回一边。继而翻验尸身朗声报道:“翻身,脑后、乘枕、项、两胛、背、腰、两臀瓣、无杖痕。谷道青紫、后腿两曲、两腿肚、两脚跟、两脚板青紫肿胀。重者紫黯微肿,次重者紫赤微肿,又其次紫赤色,又其次青色。”
“致命伤在哪?”郝正捏着鼻子打断了他。
仵作头也不抬,“没有致命伤…要害的伤口是死后割成…”
“哦?!”郝正眉毛竖起。
仵作摊开两手,“手足无击缚痕,大小便边缘处有踏肿,肾子不见…他是被人吸到油尽灯枯而死…最后还被阉割了…”
“喝…!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郝正挑了挑眉毛。
“人?!你觉得人能干出这种事吗?”仵作探指抠出一团物什。
“普通人或许不会,武林高手就说不准了…”郝正皱着眉头远离那团物什。
仵作揪了一小点揉成丸子,“小三子!”
“哎!啥事?!”小衙役屁颠屁颠跑来。
“张嘴…”仵作拔下皮手套。
“干啥…”小衙役警惕地后退一步。
“给你尝个好玩意儿…”仵作杨扬手里的丸子。
“这是啥…?”小衙役吞吞口水。
“这是人参养荣丸…大补的…张嘴!”仵作说着将那丸子抛进小衙役嘴里。
“什么味?好吃吗?”郝正忍住笑。
小衙役凝着眉毛,直咂巴嘴,“没什么味…就是有点苦…”
“嗯…记下来,屎里没毒…”仵作对着文书说道。
“呕…!”小衙役扣着嗓子眼跑了。
“哈哈哈…!”屋里传出一阵笑声。
“狗日的!算你们狠!”小衙役跑到井边拉起一桶水,捧着凉水不住漱口,他无意中捧起一团软绵绵的物什,低头一看,“哎呀妈呀!”他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白眼,仰面昏倒。
郝正听见声响,冲了出来,看见小衙役手里抱着的东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金鑫钱庄的后院里,金凤凰在屋中一个劲儿地催促,“好了没?!好了没!!?”
小丫鬟哭丧着脸,“小姐您别急啊!这缝制衣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呀!”
“那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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