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贡布里涅—俄刻阿诺斯之怒(1/2)
“索菲雅?!”
围城进行到了第三天,约翰一如往常睡眼惺忪地进入围城营地,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不是让杰弗瑞看着……哦,我的天,我真不应该相信一个瘸子……”
“哥哥,别着急,是我让尤斯廷娜带我过来的。”
约翰有些愠怒地看着一旁一脸无辜的侍女长。
“陛下,我只是服从公主的命令。而且公主殿下现在是伊庇鲁斯总督,境内的军事行动她的确有权利过问。”
“索菲雅!这里是战场!就算大营相对安全,但当初穆拉德他可也觉得自己不会出意外的!”
“如果太把这样的对手当一回事,对自己的士气可没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可不是为了参观战场上厮杀的场面才过来的,在君士坦丁堡的望台上,这种事情我已经看够了。”索菲雅从怀里取出了一份看起来赶得很匆忙的手稿,字迹潦草凌乱,不像是索菲雅亲手所写,“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奥斯曼人在伊庇鲁斯一直捏着的提线木偶是谁吗?调查有结果了。”
约翰接过这份手稿,铺平在桌上。上面撰写这一些包括尊贵者达里亚尼在内,约翰见过或没见过的人的名字。
其中绝大部分的军阀,都已经被一道横杠所抹去,代表已经被消灭,而这份手稿的中央,约翰看到了一个刺眼的人名。
瑞珀·杜卡斯-科穆宁。
准确的来说,约翰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杜卡斯-科穆宁家的人成了帝国的头号走狗。当年米海尔·杜卡斯在伊庇鲁斯一手开创了杜卡斯-科穆宁王朝,虽然与帝国皇室行至陌路,但是至少他一生都是在位伊庇鲁的人民奋斗。恐怕他也没想到,在经历了帝国贵族叛逃事件之后,自己的后人,会带头来压迫伊庇鲁斯的人民。
“杜卡斯-科穆宁王朝在伊庇鲁斯的控制权易手之后,居然还有后裔流落在伊庇鲁斯?”约翰不得不对这个叫瑞珀的人产生怀疑,这个名字既不像正统的希腊语,也不是拉丁语系的发音。而且杜卡斯-科穆宁家族在伊庇鲁斯的影响力早已淡去,突然冒出一个前朝统治者的后人一举成为本地军阀的头目,剧本写得也太梦幻了一点。
“可能是某一支家族偏远的旁系,或者是私生子……也有可能干脆只是挂了个杜卡斯-科穆宁家族后人的名号,被奥斯曼人强行扶植上来的雇佣兵。无论如何,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索菲雅直接坐在了原本属于约翰的座位上,“来的时候,远远就能看到贡布里涅堡雄伟的城墙。不费点功夫恐怕没那么好打下来。”
“放心吧公主殿下,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计划十分顺利。”
“什么计划?”
贡布里涅堡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护城河。城堡一面靠着山壁,两面是相对平坦的草地,只有在城墙西侧,有一条既不宽阔,也不湍急,终年流淌的小河——吉利节河。
这条河平时供给贡布里涅堡以及周围村镇的平民用水,在战时也可以起到相对有限的阻挡敌军的作用。
“公主殿下,在回到热那亚学习军事技巧和战斗理论之前,我在佛罗伦萨待过几年,专攻军事建筑结构,类似贡布里涅堡这样的城墙,十分不幸,我有所涉猎。”乔万尼指着吉利节河说道,“贡布里涅堡的城墙看似坚固无比,实际上有个致命的缺陷。吉利节河看起来掀不起任何波澜,但是它的存在,让周围的土质变得十分不稳定,当地下水漫流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于地面潮湿松软,无法再支撑厚重的城墙,城墙就会因此不断下陷。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当城墙一侧的结构完全崩溃后,成片成片的城墙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候,别说是轻步兵,就算是凤凰军团的重骑兵,也可以如履平地地发起冲锋!”
“如果土地每日都在沉陷,奥斯曼人不会有所察觉吗?”索菲雅有些怀疑道。
乔万尼笑了笑,继续解释说:“这种过程实际上进行得悄无声息,如果不自己观察感受根本无法发现端倪。而崩溃,则只是一瞬间的问题。退一步来说,就算奥斯曼人和那帮军阀已经发现了城墙出了问题,他们又怎么能联想到这个计划?就算他们联想到了,除非他们能在几天内抽干整条吉利节河,否则根本无法改变现状。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而已——出城投降,或者出城,死战之后投降。”
或许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传教士们日夜不绝的祷告和布道起了作用,围城营地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好消息。
一是杰尔季果真如约前来,带着他麾下精锐的三千名擅长山地作战的轻重步兵加入了围城。听说乔万尼的计策之后,这位战争艺术家也不由得击节赞叹。
而第二个好消息是,伊庇鲁斯下雨了。
地中海气候的夏季往往是干燥的。
某天,约翰正在行营里与一串葡萄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忽然,室外传来了倾盆的雨声。
伴随着电闪雷鸣,吉利节河的水位阵阵暴涨,甚至还有漫过河岸的趋势。
“俄刻阿诺斯在上……这场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索菲雅双拳紧握在胸口,低声自言自语道。
约翰趁势把一颗葡萄塞进了她嘴里。
“索菲雅,你不是对这种东西向来都嗤之以鼻吗?”
“但是有些东西,是我暂时无法解释的……或许未来会有智者来解答我的疑惑,但是现在,就勉强把功劳记在神明头上吧。”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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