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怀孕(2/2)
实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如果今天换成某个朋友跟她说这些话,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但想到这些问题都是代吴广平转达的,又联系起吴广平平日的行事作风,她不由又生出许多阴暗的猜测。吴广平以前给她掏点学费都吭吃瘪肚跟难产似的,这些年应该攒下不少私房钱,他担心陈俊梅以后在吴蓓的买房买车问题上出不了多少力,本质其实还是怕到时候要钱要到他头上去吧?再者说,从小到大他对吴蓓几乎没有过什么照顾,现在怎么能好意思指责别人会因为生小孩而顾不上她?
早在两个人刚离婚的时候,吴蓓就已经想得很明白,将来无论他们两个是否再婚再育,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干涉。
至于买房买车,她原本也没打算向谁要钱,大不了就不买,新闻上不是老发起什么话题,问女生愿不愿意裸嫁吗?她寻思着裸就裸呗,正好她也没钱,大家谁也别嫌弃谁嘛。
这种不向别人要钱的执念还体现在逢年过节,有长辈图喜庆给发个三五百的红包,当然也算不上是啃老,但她都一律不收,她想保持经济上的完全独立,否则和长辈意见相左的时候,总会因为收了人家的钱而不好意思反驳争辩。经济独立之后,哪怕她自己过得再穷酸,都觉得在家里的腰板更加挺直了。
吴蓓懒得跟大姑多说,隔了两个小时,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这事我会和我妈商量着办的,您不用管了。”
不过有一点大姑倒是提醒她了,陈俊梅今年四十九了,妥妥的高龄产妇,怀胎十月加上后续的生产坐月子,对身体的消耗实在太大,危险系数也高,就算不考虑抚养的问题,单从这点来说,她也是不赞同老妈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的。
吴蓓最后也没打电话向陈俊梅核实,而是等工作告一段落之后,直接回了趟家。
在回家之前,吴蓓本来觉得这件事根本不用费什么口舌,说白了,生孩子养孩子,最吃苦受罪的还不是孕妇本人?况且陈俊梅现在有老公有女儿,父母也都健在,不需要从新生儿身上获得什么情感慰藉或是寄托,说不定她自己都巴不得不生呢,没想到老妈的想法却跟自己完全迥异。
她回家的那天正赶上周末,去之前先打了个电话,得知陈俊梅夫妇还有舅舅、大姨两家子人晚上都会过去吃饭,于是专门挑了个下午的时间,三点左右,赶在大部队还没到达,而姥姥姥爷已经午睡起来的时候。
结果才刚进门,立刻收获了七八道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一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姥姥说:“蓓蓓回来啦?找个地方坐吧。”
吴蓓应了一声,然而她四下一扫,客厅里实在是没有可供她坐下的位置了,陈俊梅和她老公并肩坐在小沙发上,姥姥和姥爷坐在床边,剩余舅舅舅妈,大姨大姨夫各占着个小板凳,基本把客厅能落脚的地方都给填满了,茶几上还摆着两盘吃剩的鸡蛋沫和大烩菜,看起来这帮人可能从午饭开始就围坐成这样了,不然也不会连盘子都没顾上收拾。
舅妈见吴蓓站着没动,冲她招了下手,作势要起身让位,“来,蓓蓓,坐我这来。”
“不用不用,你坐你的,我在这就行。”吴蓓边说,边往沙发扶手上一蹭,挪了半个屁股上去。
木制的沙发扶手也就几寸来宽,上面还雕着各种龙啊凤啊的图案,凹凸不平,挺硌得慌的,坐在这还不如站着舒服,但她也不方便站起来,一起来搞不好又要有人给她让坐。
姥姥问:“蓓蓓啊,你妈怀孕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
陈俊梅猛然抬头,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已经知道了?我又没跟你说过。”
“大姑告诉我的。”
“切!”陈俊梅从舌尖上崩出一个十分能表明态度的重音语气词,厌烦地说:“他们家人一个个手伸得够长的,长根舌头也恨不得到处甩,不怕哪天让雷给劈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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