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和信石(1/2)
候家的七小姐候桂臻,本县的第一个女大学生。
大清早儿被人喊醒就一肚子不高兴。再看到客厅中坐了不少客人时,就愈发的不痛快。心想,肯定是哪个多嘴的媒婆,又给自己张罗了一门亲事,大早起觉也不让睡。
候七小姐满怀怨气的给父亲见过礼说:“要是没什么正事,我先走了”。
候铺臣用手指了指:“这个人你认识吗”?
候七小姐抬头一看邢慧杰两眼马上亮了,笑容堆满脸庞。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邢慧杰大呼小叫。刚才装出来的大家闺秀模样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这丫头死哪儿去了?才想起来看我,你看你现在多自在,哪像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闲书。要不就是爸爸逼我去相亲,好像我是捡来的,在家多待一天就能吃穷了他”。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候叔叔给你找了这么多如意郎君你都看不上,真拿自己当西施了”,邢慧杰嘴也不饶人。两个姑娘叽叽喳喳没片刻安宁。
候铺臣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姐妹二人道:“七丫头,在客人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两个姑娘伸了伸舌头,还不忘相互朝对方脸上扭一把。
候七小姐说不上多漂亮,但她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高雅和智慧。她一露面便用一种特有的气质把大家征服了。
见父亲不高兴,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候七小姐拉着邢慧杰就往外走。邢大小姐则顺手拉起铁观音,一行三人出了客厅。
候铺臣抿了一口茶道:“你们今天来的很好,七丫头难得这么开心”。邢忠厚刚和他客套了几句。
三个姑娘又跑进了客厅。
候七小姐说:“爸,我要跟铁家妹子当兵,打鬼子”。
“胡闹,人家铁司令会收你?横针都不知道竖拿”……
最后架不住七小姐软磨硬泡,候铺臣总算点了头,他对铁观音说:“铁司令,七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被我宠坏了,以后,她在你手下,如果有的事做得不对司令心思,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担待一二”。
铁观音喜笑颜开,没口子的答应。心想:把候七小姐收入麾下,她爹这老狐狸的尾巴就算被抓住了。以后要粮、要枪不怕他不给。
但贪心的铁观音又问:“刚才进门时,我们差点没被你喂得狗给撕了,那养狗的家伙是个人才,不知是什么来头”。
候铺臣道:“这是我故友之子,在关东做过走线猎人。前些天刚从大连来。几天就训练了这些畜生看家。我正琢磨把那些家丁都辞了,幸好还没开口。司令要是觉得用得着,就让他也跟了去,省的把他这身功夫耽误在我这没用的老家伙手里”。
候铺臣老奸巨猾,一见铁观音提起这事,没等她张口就作了顺水人情。铁观音的伎俩在老狐狸眼中还嫩的很。
走线猎人是独行侠,带一只海东青,几条猎犬和两支快枪。单人独骑就敢闯深山老林,挖人参,狩猎老虎、熊等大型动物,风险极大,可所得利益也高的吓人。
独行侠宋春茂,头些年跟父亲闯关东,作了几年走线猎人。后来鬼子搞集团部落,封山禁猎,没办法去了大连,在日本人的工厂里当学徒,又实在受不了那种水裆尿裤低人一等的生活。一气之下回了老家。在候铺臣这里谋了份看家护院的差事。
今天老候让他跟铁观音抗日打鬼子,高兴地蹦起多高。伺候人的营生,实在不是这个年轻人心中想干的。
天已经大亮,铁观音等人便留在侯府后花园的厢房里,等天黑了在行动。厢房自那些小戏子走后一直空着,平时倒也没人过来打扰。
十几个人闲着没事,坐在一起唠嗑。铁观音却因为弄不到坦克一直闷坐在一边。邢慧杰看出点门道说:“咱们来这里干嘛的?不就是想弄辆坦克给司令解解闷?大伙儿合计合计,看有什么办法结了司令这份心愿。”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却没有一条能对上铁观音的心思。
这时宋春茂说话了:“我有个办法却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邢慧杰说“你说来看看,万一要是有眉目,咱现在就准备准备”。
“宪兵队戒备森严,小的作战任务都不参与。强攻的话,别说要缴获坦克,就是连大门都攻不进去。攻击受挫后会受到坦克的追击,弄不好全军覆没也有可能。要达到咱们的目的,只能剑走偏锋。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使所有的敌人都丧失战斗力。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投毒”。
铁观音精神一振说:“戏文中说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它。武大郎也是被潘金莲用砒霜毒死的。还有淮阴侯韩信,也是被吕后用砒霜毒死的,临死还说砒霜虽毒,不敌妇人心呢”。
姜立柱道:“我听师傅说过,江湖人用鹤顶红,无色无味,放在酒中或者茶中,饮下去立刻七窍流血而亡”。
在关外挖山参的宋春茂粗通药理,他说:“俗话说,巴豆硫磺信,吃完就出殡。这巴豆硫磺却也常见,只不过这信石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邢慧杰和候七小姐听着笑的眼泪直流,大家正不知哪儿出错了,让两位才女如此发笑。候七小姐止住笑声说:“其实这砒霜、信石、鹤顶红都是一种东西,只不过加工时用途不一样,所以颜色上稍有差别。这东西要是纯度高,服用一钱就能毒死七八个人。这宪兵队就百十号鬼子,连半斤都用不了,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姜立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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