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诸多旧事上心头(2/2)
财改善下生活,却不成想那草药是一株仙草,在城里卖出了天价,换到的银钱至少顶他二十年的收成,还得是年年大丰收那种。如此一来整个村子顿时沸腾了,也不顾是否只是小概率事件,家家户户都舍了自家耕地不要也要搏上一搏,别说还真多有出货,奇珍异草精巧器具层出不穷,顿时全村人富裕了起来,营生的活计也从农耕换成了掘地,一整年间是将整个稻香村翻了上千次,掘地三十尺,直至挖无可挖,方才罢休,最终所积累的财富也是极为惊人。
那时的稻香村在这龙池郡地界中可谓如日当空,不止是郡内,国内各地商人都来这稻香村做生意,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才逐渐形成了镇子的雏形,原本的居民也是骤然变成了人上人,一朝春风得意说的就是这种情景。
苏临飞的爷爷那辈就是稻香村原住民,换句话说他祖上也曾阔过,只是那和他没有半铜钱关系,他爹那会儿家境就已经破落了,是稻香村第二户落寞的人家,第一户就是安民巷的张家。
至于原因嘛,可以说一夜暴富心境难免有些失衡,对于花钱就更是大手大脚了,纯粹的暴发户心态,到处投资自己不曾了解的产业,皆是血亏,更是在赌场一掷千金,再多家财也禁不起这样败,原本至少能保百年衣食无忧的家产,不过六七年就已见底。
稻香镇原本穷的更穷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原本富的仅仅只是留的住财,如今依旧是镇子中的富贵大户。
那时稻香镇俨然就是龙池郡的中心,娱乐产业丰富至极,据说比起京城也不逞多让,不知多少村民在那销金窟中散尽家财,重新沦为一介村民,说来可笑,当了十年老爷,最后是连自己原本的营生的农耕活也忘了个干净了,那几年不知有多少人无法接受事实寻死,又有多少人没了营生的本事饿死。
“所以说祸福相依啊。”苏临飞感叹道,又对稚鸢嘱咐道:“书上说山上人个个随心所欲,往往为了一个念头豁达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以后出门可得小心些。”
稚鸢打趣道:“少爷是怕我被山上人相中后,会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吗?不瞒少爷,我一直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是个不可多得的根骨出众之才。”
“你可拉倒吧,你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清楚。”苏临飞呵呵一笑。
“那可不一定哦。”稚鸢眨着大眼睛,笑容灿烂,不过看着苏临飞投来的鄙夷目光,稚鸢赶紧收起了笑容,认真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再看着稚鸢,苏临飞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有稚鸢和没稚鸢,这个家大不一样,虽说苏临飞起初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将她扫地出门,虽说是个小姑娘,那饭量可真不是夸张,比苏临飞吃的还多,在他家不时都是要挨饿的。
最初苏临飞说得可不是推托之词,而是发自肺腑的事实,像之前有次郎官巷的陈大酒家招新婢女,苏临飞就像让她去那边,郎官巷住着的可都是当年留住财的富贵人家,在那边当婢女不仅不会挨饿,该有的薪酬和休假更是一样不少,是个极其抢手的活,只是稚鸢说啥都不肯去,还因此跟他闹了一阵子的别扭。
“我姐姐这几天到时候估计就回来了。”苏临飞说道。
苏临飞的姐姐大他五岁,离开小镇已有五年之久,不是出门做买卖,更不是婚嫁,而是在五年前被一位路过稻香镇的白衣仙人带离了小镇,去往山上修行,偶尔也能收到一两封家书,虽短,却能报平安,仅是这样苏临飞已经觉得够了,倒是他的几个朋友,每次听说他姐姐寄了信回来,都是一脸讶异,他姐姐就不寄点钱回来。
而收到的最近的一封家书,已是年初时收到的了。
稚鸢点点头,对于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依旧没做好决定,苏临飞和她说过,她姐姐回来后,他就会跟她姐姐一同离开这个小镇,是问她的打算,若是还想跟着他,苏临飞就会拜托自家姐姐将她一块带上,若是不愿意则另说了。
稚鸢只是说等到那时在给苏临飞答复,苏临飞也不着急,毕竟这件事说大不大。
苏临飞又翻开那本还未看完的山水志,直至困意袭来,哈欠连连,往往是苏临飞刚张嘴,稚鸢便接着打了个哈欠,往复循环,好似哈欠会传染。
夜深了后,二人各道了声晚安,苏临飞吹灭了烛火,便各回各床了,稚鸢睡在里边,靠窗的那张原本是苏临飞的床上,苏临飞则睡外边的床,中间有一块黑布做成的帘子,睡觉时就拉起来,将这小屋子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夜已深,稻香镇的居民大多都已经睡了,还未睡的无疑都是外乡人,点着烛火透过纱窗,从远处看,如同漆黑的小镇有点点星光。
稻香镇的居民并不知道,这一夜,在稻香村北边十里外的树林中,有刀光剑影,缤纷错乱,也有七色霞光,映照着大地明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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