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话 鸿雁长飞光不度(1/2)
携着阴阳二长使逃出天罗地网的不是别人,正是副堂主倍侯斥。阿六敦料想凭着风云堂这一点零星力气是敌不过军功显赫的耶律余睹的,奈何萧奉先强迫,势力所压,不得不为。莫说阴阳二长使不一定行,就是自己和倍侯斥合手,也未必能杀死耶律余睹,就算运气好,真的杀死耶律余睹,能不能在玄甲重兵如海风般猛烈的攻击下活着出府,也是个疑。
虽是敢死队,死个小猫小狗,死几条烂鱼烂虾的门人弟子,是不值几个钱的,但阴阳二长使和“雪暗凋旗画”五名人不是一般猫狗鱼虾,而是风云堂的中流砥柱,如果两堂主是天,豪不夸张而言,他们的脚色便是地。
萧奉先想到耶律余睹不会如此被刺杀,他只是想让耶律这个老匹夫受点惊吓,给他凭空多制造麻烦,至于耶律余睹的死虽是终极目的,但就现下情状而言,显然也是极其不现实的。而萧奉先仍然下了死命令,他想看看风云堂的忠心,一如看看百骷堂忠心那样。
耶律余睹虽未死,但风云堂用些许损失来证明了其对萧奉先的忠诚。两方的目的都达到了,代价是死人,死兵士,死剑客,死修行者。一般人的死亡对于史书的描写毫无影响,正如他们的存在对于史书的描写毫无影响一样。
月如铜镜挂在中天,映照着地上人事的起承转合。耶律余睹亲眼看见一个高段修行者带着两个丧家之犬,如大雁一般趁乱轻轻飞上了半空,只可惜他们并不是惊弓之鸟,凭着两人就敢闯入金吾卫将军府的胆气,这已经证明了。
耶律余睹很欣赏这几个人,脸上还是带了捉摸不透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月光,明亮皎洁如碎玉,这碎玉铺得密密麻麻,铺到天涯海角,只要在这块陆地上,谁也躲不过去,任凭尔是大雁,飞不过光照。
耶律余睹向着步军指挥使查打珥道:“砍头剁脚。头悬在将军府门前,脚用铁丝穿了挂在院墙下,做腊肉。”
查打珥知道这是将军常用的技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忙着兵士如此办了。
翌日天明,街市冷清,将军府门前充满了杀气。四十颗头颅分四排悬挂在将军府大门前,更有惊恐胆战景,一些尚自在流淌着红白相间的腥臭汁水。院墙上挂了八十只脚,脚上层层码了粗盐。
萧奉先派人探知消息后,脸上倒是笑意盎然。这说明耶律余睹怒了,怒是因为恐惧,恐惧便是自己给他带来的。
大辽国一人之下的只有一个,是枢密使。
……
却说李褐与小喜在书房中每日里共同修炼,共同起居。他二人分别修行不同剑经,进度也是各不相同。李褐因为过劳,不敢动气,只是单纯修行剑术。剑术也不敢多练,在房中比划累了,便盘坐在床上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剑招。
小喜问道:“师父只是让你每天修行,岂不知有诸多增进修行的法子?”
李褐道:“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小喜忽而靠过来说:“你可知道灵脉?”
李褐摇摇头。
小喜笑道:“按理说,咱们这山左剑道馆的灵脉在崂山,不过都有传言说,这徂徕山也有灵脉。师父对你说了没?”
李褐假装不知,问道:“灵脉是何物?”
小喜道:“剑道馆的命脉,滋养过无数修行者。”
李褐点点头。
小喜笑着望向李褐道:“该不是师父说与你不让外传罢。”说着又向李褐靠近了,他俩双腿紧挨,李褐感到一阵阵热意。
李褐待要起身逃开来,小喜忽然攀住了他的脖子,道:“看着我的眼来,是不是说谎,师父说与你,你却不让我知道?”
李褐一把推开了他,笑道:“我连灵脉是何物都不知,你却说我隐瞒,哪有这道理!”
小喜道:“徂徕山大小峰头九十有七,该如何寻。其实要真的在这里,当真藏也藏得住。”
李褐问道:“灵脉真的有奇效麽?”
小喜笑道:“你个呆子,灵脉肯定有奇效。我想看看,师父会不会让你在灵脉处修行。你要是修不上,我们众弟子都捞不着喽。”说着便一摊手一撇嘴,颇有无奈。
李褐道:“这也没什么打紧。修行这事儿,全靠个人造化。行则行,不行罢了,哪有什么多余期盼?”
小喜点点头,道:“此言不虚。人生寄一世,何不快活随性,每日里想着许多无关紧要的闲事,岂不白白浪费一辈子?”
李褐道:“有理。”
二人在这里商量时,却闻外面唧唧喳喳似有鸟叫。响声靠近了门口,长一阵儿,短一阵儿。二人觉得好奇,忙悄悄近了门口,透过门缝看时,却并没有了响声儿。二人准备开门细看时,蓦然门被哗啦一下推开来,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原来是萍儿。
小喜嗔怪道:“师姐,就你会如此把戏。”
萍儿咯咯笑道:“两个大男人却如此小胆子,倒被我小小女子吓了一跳,这岂不是成了‘小男人,大女子’了?”她说小男人时,手指在摩挲着,仿佛手里攥着些微盐粒,仿佛那盐粒是小男人。
李褐道:“师姐说得是。”说着向小喜眼色一用,小喜会意,便也马上道:“师姐说得是。”
萍儿道:“好呀,小喜子,你们二人合伙挤兑我。我早看出来了,你们——”她说你们时故意停下不说了,把眼睛来回瞧着李褐与小喜。
李褐慌忙问道:“你瞧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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