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烟儿(1/1)
“既然没什么事,本官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你们继续吧。”
纪挽月笑着告辞,说罢转身便朝着门口离去,走到了一步却忽然停下脚步,王作农的呼吸又是一顿,却见他缓缓转身回眸对着地上的白寒烟道:“怎么,韩推官不打算离去?难道,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白寒烟抿了抿唇,缓缓从地上挣扎起来,转身看着堂中一众人的嘴脸,忍着腿上的巨痛,抬腿踉跄着也随着纪挽月离去。
二人前后走出小楼外,白寒烟冷汗涔涔气息不稳的站在门口,感觉晚风吹面,不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来韩推官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走运的。”纪挽月转身瞧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
“纪大人。”白寒烟抬眼直视他,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探究和提防:“下官是在想不出和纪大人有何交情,会让大人在群官压力之下如此相护。”
纪挽月闻言却低低的笑了起来:“韩推官还真是无礼,你现在和本官说话的口吻应该是和救命恩人该说的么?”
“纪大人的确久了下官一命,这个人情韩烟记在心里,可是我不认为纪大人会有如此好心相救。”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很像杀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带你查清林之蕃死亡的真相,我在杀你也不迟。”
纪挽月眼里沁着笑意,白寒烟眯着眼睛,她还是看不透,这个人脸上的笑意下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别妄想揣摩我的心思,韩推官,记住那句话,做好你该做的事,安分守已,也许还能活得长远一些。”
说罢,他又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韩推官,你在他身边也得小心些。”
“多谢纪大人提醒,对与错下官心里能看的分明。”
“看的分明?”纪挽月摇头笑了笑:“这世间对与错,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白寒烟看着他的侧脸,思忖着他的话,只觉得这世间的黑白已然变了颜色,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
就像王昕,白寒烟身子有些轻颤,不知是因为他的所为还是身上的伤。
“韩大人。你腿上的伤可不轻。”纪挽月看着她汩汩流血的腿,微微蹙眉,王作农那一刀力量不轻,怕是已然露骨。
腿上的入骨的痛意让白寒烟的神色瞬间有些恍惚,一瞬间所有紧绷的压力泄下,松下了一口气,脑袋竟有些浑浑噩噩的,鬼门关下,这几日她委实走得太多次了。
白寒烟感觉身子一轻,渐渐向后倾倒,纪挽月忽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白寒烟意识有些恍惚,却也知道此人的危险,用力挣脱开他,气息有些微弱道:“纪大人,你快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放开你?,你觉得自己能站稳么?”纪挽月有些好笑,说罢真的放开了她,白寒烟陡然失去了依靠,身子一软缓缓坠地。
纪挽月又伸手将她捞了起来,竟然是有几分戏谑的口吻道:“是你自己站不稳的。”说罢,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你,你……”白寒烟被他亲昵的动作惊的着实大骇,意识瞬间就归位,她瞪着圆眼惊恐的看着他,此时也顾不得腿上的痛意,忙不迭地要直起腰身要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却不料这一动之下,非但没能挣脱开来,反而使额头竟然从纪挽月的唇下划过,白寒烟不由地惊呼了一声。
纪挽月也是一怔,旋即微笑的看着她,越发抱紧了她道:“烟儿,这是害羞了么?”
“你们在做什么?!”
忽的,身前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着实将纪挽月和怀里的白寒烟骇的一颤。
天色已然黑透,可这一声低吼却让这黑暗似乎更加深一分。
纪挽月感觉了白寒烟的颤栗,勾了勾唇,抬眼向前瞧去,却见段长歌在黑暗中阴沉着脸色,眼中流转着一抹幽暗的光芒,白寒烟的心里蓦的一惊,这种冷酷的眼神,她以前似乎见过,第一次与他相见之时,他便是这种神色,是杀意……
“韩烟,你敢背着我偷人?”
白寒烟伏在纪挽月的怀里,脸色几乎和雪花一般凄白。
“段大人,何必恼怒,烟儿方才受了伤,我只不过是帮了她一下。”纪挽月依旧是笑着,只是他这一声烟儿不禁让白寒烟心脏惊骇的收紧,难道,他发现她的身份了,想了想她又登时否定,她自认为伪装的天衣无缝,连经常接触的段长歌都没能发现,纪挽月又如何发现的了?
“你在他怀里待的还挺享受,烟儿,叫的如此亲昵,还敢说没有背着我偷人?”段长歌握紧了拳头,看着白寒烟竟然在他怀里呆愣,怒气忽然就从两胁内窜了出来,灼的他胸口闷闷的疼。
白寒烟面孔透出青白,紧抿着唇便要从纪挽月怀里下来,可他似乎也是来了倔强,就是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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