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无所依(1/2)
红豆苑,一阵手忙脚乱。
大夫看过后,开了药方子,留下了药膏。
张长修将花楚儿围在怀里,轻柔地替她敷药,每见她皱下眉头或是一声痛喘,都心疼得难受:“你这好端端地去伺候那个要死的女人作甚?结果伤了自己。”
花楚儿无心回答。素荷却不能任由张长修信了十里的鬼话,颇为替主委屈,不平开口:“刚刚明明是大夫人故意泼的夫人,我看她就是一直在装病弱。”
张长修想起刚刚常乐的病娇样子,脸色苍白将将恢复血色,对素荷的话没那么相信,便向花楚儿求证:“可真是大夫人故意的?”
花楚儿咬咬牙,凄楚道:“都是妾不小心,夫君莫要听素荷乱说,也别怪姐姐了。”
“你以后就别去壶院了,免得给那女人针对的机会。”张长修柔声安抚。这次他确实没理由再去责罚常乐。
花楚儿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温婉道:“姐姐是嫡夫人,妾自当多多服侍。以后妾小心就是。”
“这样的恶毒夫人,你不服侍也罢。若不是念在她当年的救命之恩,我早将她休了。”
直到张长修有事离去,素荷才不满道:“夫人为何要帮大夫人说话?若是夫人坚持,家主也定是会信的。”
花楚儿躺在床上,偏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教导:“此事让她们先开了口,明显不利于我们,再开口岂非不识大体?再者——”花楚儿想到常乐泼她时那个凌厉的眼神,心生警惕,“你不觉得,大夫人有些不一样吗?”
素荷咬唇想了想,许久才犹豫道:“好像,没以前好欺负了。莫不是,受刺激受大发,刺激到脑子?大夫不是说大夫人脑子出了问题,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看来,壶院要变了。”
花楚儿敷上脸颊,凉软的药膏,未消尽的疼痛,让她的目光都狠厉起来。
十里重新熬了一碗汤药,顺道听说了花楚儿的事儿,回到壶院就乐得合不拢嘴。
“夫人,你可真厉害。那花氏怕是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人了。”
常乐靠着靠枕,瘫在床上,将被子裹得紧紧地。闻听消息面色愉悦不少,哼了一声道:“那汤药可没敬茶烫。”
“原来夫人记着呢。”
“自然。别的记不得,受过的罪可是一点没忘。她泼过我,我自然是要泼回去,难不成等她故技重施?”常乐说起来也是畅快,再看十里时,满是赞赏,“不过,你小子够机灵,反应快,动作也麻利。搞得最后就留给我一个挥挥手的镜头,不过这样可信度更高。”
十里不大习惯常乐这样说话,多多少少还有些迷糊,不过能听懂意思也只当她脑子没好。面对她的夸奖,没有得意受下,反而不乐意道:“夫人若早有回击的想法,不阻止十里,十里也能多帮些,夫人也不至于受那么大些苦。”
十里药罐子一打开,又是熟悉的药味儿。她是闻得了中药味儿,以往进入中药房时还觉得让环境都别有一番风味,可真要下肚,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本以为药没了就能少喝一次。”
“苦口良药。身体是自己的,夫人还是好好喝了罢。”十里说着开始搅拌汤汁,降降温。
常乐死死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如临大敌:“我这得喝到什么时候?”
“喝到好为止啊。”
屋里寒冷,汤药也凉的快。十里没多会儿就把碗递了过去,等着常乐如前几次般一口饮下。
常乐深吸了一口气,满腔的苦味,欲哭无泪。她这个大夫人现在地位跟太守府的下人都差,喝个药也不指望有什么蜜饯来止苦。
一碗豪饮,十里在她摔碗之前将碗夺走,常乐只能趴床,狠狠一锤,骂出一句脏话。然后发呆等着口胃里的苦劲儿过去。
常乐盯着床前的绣花鞋,通体红色,上绣金色的缠枝花纹,虽不是新的却也是干干净净。常乐就没穿过几次,这鞋子没有靴子暖和,外面没被窝暖和,她就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许是有伤在身,她格外怕冷。
盯着盯着,常乐就被那片红色感染,脑海里又闪过那个喜庆大排场的婚宴。
太守以娶妻的方式将花楚儿娶回来,明明是妾,应是姨娘却给了夫人的名分。常乐这个唯一的嫡妻就成了大夫人。敬茶时,花楚儿自己打翻了茶杯,她却被张长修泼了一脸,也就是年轻伤疤才没永久留下。花楚儿在她跟前儿伤了一星半点儿,她都免不了一顿打骂。短短半年,她竟从贤妇成了十三郡有名的恶毒弃妇,从张长修的救命恩人成了仇人,也从红豆苑搬到了几乎废置的壶院。
最后一次被欺负就是花楚儿故意跳湖诬陷常乐,太守暴怒施以杖刑,常乐心如死灰触柱而亡。
现在的常乐,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常乐。
常乐摸了摸额上起的厚厚结痂,吸了吸鼻子,口胃中的苦是散了,心里却积郁了深深的冤屈。不知是心底起的,还是温度太低,常乐觉得冷的慌,又重新窝回被子里。
“明明是个太守,是个为官者,却在家里制造冤屈,看不清真相。清官难断家务事,也不明家是非。”
十里郑重点头:“家主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了眼。夫人,你现在是决定报复那个狐狸精了?”
常乐听出她语气中的雀跃,偏头看她,好笑道:“你这么激动?”
“十里早就想把她们主仆二人好好修理一番,然后将她们赶出府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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