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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点是叫小璟更深恨的:祁醉和她竟然育有一子一女!——你知道自打听闻了这,小璟心上竟剧烈撕裂破了个大洞,嘴里都有一口腥甜要往外吐!愣是压制住了,只会更恨祁醉,连带着,对银河本就复杂不明的情感里硬是剥离出一道最分明的情感,恨意!于是,愈加无情。
……
今年的天儿怪得很,京里一直不见连续温暖,总是暖一阵儿又回凉一阵儿。反倒东北,此时早已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老橘正在庭院里伺候他那株海棠。听闻银河怀上二胎他就种下了这棵海棠树,瞧,如今早已华枝璀璨。
老橘和银河一直有联系呢,话语不频繁,但心一直没远。京里动向,老橘可是了如指掌。
“橘公,张沭阳已经往咱们府邸来了,您见是不见呢。”俊生在一旁恭敬问。他在京里服刑仅一旬就出来了,随即来到东北,一直在老橘身侧,如今已然是老橘最近身门生。
张沭阳说是京里来这边审计的“财务官”,其实,是小璟特使,秘密来接触老橘,有意迎他重返京的说客。
瞧,老橘早已明他身份,自是心里有一本账。
老橘微笑,轻轻摇头,“你去接触接触就可以了。一来你管着我府上的明账,跟他聊聊,外人见了名正言顺;再,”他轻轻弹弹花枝儿上的露水,“什么都没开始谈,我见也没意义。”
俊生点头,“明白。”
是呀,如今老橘置身事外,何必返京趟那番浑水,没有个令人满意的条件,着实不必再涉险。除了为己,老橘也想为银河留条后路,他这一两年在东北蛰伏,更重振家业,再次累积财富、威望——退一万步想,哪天他们都不给银河活路了,东北,永远是她最后的家!
……
“张首部,请,”
俊生在著名的“三辽会馆”招待了张沐阳。令俊生意外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戴着厚重的深框眼镜,一顶偏薄的雷锋帽,穿着朴素。张沐阳说这是他的机要秘书,他脑袋机灵,一些重要数据记在脑袋瓜子里比锁在任何智能设备里都保险。
“是呀,如今人才难得。”俊生笑着应和,
张沐阳看来也是人才,先不慌谈正事,跟他聊起东北风物。
“东北历来是我天朝大富庶地,按照我们往常的观念,富裕必然是少数人残酷剥削多数人的结果,但事实是,东北商业贸易的发达、豪富人家奢华的消费,大大提高了所在地的就业幅度和整体生活水平,而这些大商人都是在千里万里间的金融流通过程中获利,此地城镇百姓的一般生活水平也不低。”
“是的,从前有份材料也说明了这个问题。十二世二二年,龚显在《北域置行省议》一文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他认为自十一世末年以来,民风腐败,国运堪懮,城市中‘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之人,十将五六’,因此建议把这种无业人员和山北、山南、河东、峡西、甘南、江原、福寮等地人多地少地区的人民大规模西迁,使之无产变为有产,无业变为有业。他觉得天朝只有两个地方可以不考虑(“毋庸议”),一是江浙一带,那里的人民筋骨柔弱,吃不消长途跋涉;二就是咱东北……”
可见,王俊生也是灼灼人才,你来我往聊得甚欢。他来了个电话出去接时,张沐阳变了神色,对一旁年轻人十分恭敬,“璟主儿,您这料想不错,橘悦身边果然人才济济,他真非‘虎落平阳’就任人宰割之人,看似这一两年来的沉寂,必有厚积薄发。”
是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小璟本人。
他亲自来东北会“这位从前的橘相”,自当是十分重视这个老臣!想想如今情状,扒来扒去能与祁醉玩玩心眼儿的只有这个老狐狸了,小璟细想,真还得有赖他沉积多年权力场的“经验与智谋”才能叫自己尽快如愿呢。
小璟微笑,“这人也不简单,他看似跟着你应和,其实句句都在提他东北的好,加他橘家的筹码。橘悦要身边都是他这样思维缜密、目的性强的能人,也难怪他培养得好,能百折不挠力压不倒。”
……
小璟这头亲往东北“揽人才”,六子这边也没闲着。他已获悉小璟归来。
且不谈六子如今权倾天下,到处是他的眼;光银河这不同寻常的“没精神”如何不引起他注意!知晓小璟动向也就不难想象。
且谈谈六子如今心性,
你我这等凡俗之人,如若被这样无双的巫术一魇,估摸一辈子就彻底失了本性,等着在浑噩中陨灭吧。
六子是谁!他可是不同寻常骄子中的骄子,那如钢铁一般的意志,那说来“如雪一般的初心”,可能会被一时强大的外力所魇所干扰,但,终归,随着自身消化,加之“愈强则更强”的好胜心再一搏斗,初心还是回来了,本心还是会守住,从他对银河“重返归一”的感情就可窥探一斑:属于他六子天生独有的,再强悍的外力也是夺不去的!
所以,对于小璟的回归,六子心态要较“初魇”时要平和许多,倒是他的智囊团们着急了,忧虑始终如一:当初将小舞定为“十八世”就是错误!看看现下,给了溥璟空子钻吧,他还活着,就要夺回“十七世”的名头了!
当然,六子也不是说全然回复从前“未魇”前的心态:可以容下小璟,并决意辅佐他。当下,六子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独揽大权”,甘心让位小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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