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记忆当中的白帝(1/2)
白帝蹙着眉,手朝着他伸了过去,见到他的瞳孔呆滞了一下,却还是一把将哭闹不止的清越给抱了起来,道:“确实,重了许多。”
清越透过泪眼朦胧见到了一身华服的父皇,顿时啜泣的将声收了,但是因为哭的厉害,他现在有点虚脱,登时将要给父皇请安的事情给抛之脑后。父皇抬眼望向噤若寒蝉的宫女们皇子哭闹的原因,那些宫女战战兢兢的也回不上话来,清越唯恐他责罚,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嗫嚅:“我…我尿在了书房…兄长,兄长他生气…”
话音一落,他登时涨红了脸。
一旁的太监发出一声轻笑,倒是被父皇给了眼白,他噤声不语,但却以袖掩口,清越知道是在嘲笑他,委屈的撇着嘴巴,又泛出来了泪花。
父皇面上似是呈现出来了异样神色:“你何时与你兄长们关系这么好了?”
“兄长…他教我写字…”
“教你习字的应该有夫子,你为何偏要兄长来教?”
清越撇了嘴巴不说话,许久之后小声道:“我,就要我二哥来教。”
白帝沉默了一下,与身畔的太监道:“承奕现在在何处?”
太监想了想回话道:“今日是十五,是皇子一年一度进宫拜见母妃的日子,二殿下应当是去了瑨妃娘娘处。”
“去差遣一人唤他回来,准许这个月他可以拜见母妃两次。”白帝道:“这里还有个哭闹包在等着他。”
清越前半句还对父皇感激涕零,后半句又给涨红了脸,捏着粉拳抬起脑袋据理力争道:“我不是哭闹包。”
父皇眼底闪现过一丝怔然,用手触碰着他的脸颊,他的眼底是清越全然不懂的神色,他忽的觉失言,父皇素来对其他兄长严厉苛责,虽然对他并未严加管教过,但是亦放任自流,没有管束便无在意,他所需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被父皇正视,而现在父皇看向了他,但是他觉得父皇是透过他的眼睛在看着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让他一见到那湛蓝,就冷了神色,就像是枝头绽放出来的一点嫩绿,倏然被风给冻住了。父皇将他放了下来,这作为父亲倏然片刻的温存后,剩下的唯有循规蹈矩的君臣,尊卑有序的父子。
这避重就轻的虚实之间,他无法掌握着君臣父子的平衡,只能唯唯诺诺立在一旁等待,二哥气喘吁吁的一路奔赴而来,见到父皇,先是正了衣冠而后神其各思,矩步方步的朝着自己的父皇,大邑的帝王走去。
要是说二殿下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了父皇的关注,那么这些时日被这个最小的弟弟所搞的头疼的经历,也算是他的天降恩福,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
并未问他学习上的事情,而是指着清越道:“成泽说了,他不小心玷污了你的书房,到方才一直吓得直哭。寡人知道你素来爱书如命,但寡人在此替他说情,他年纪尚小,看在他这么愧疚份上,你也莫要怪罪于他。”
冷静明理如二皇子殿下,一瞬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居然磕巴了一下:“…是,父皇之命,承奕铭记在心。”
“这孩子倒是喜欢你,一直哭着要找你。寡人便把你寻来了。”
说着,清越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一样,怯怯的跑到了二皇子的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襟。
二皇子看着在他身后垂头丧气的小家伙,一时也心软了下来,昨日他看书入了迷,等到清醒的时候已经月华满轮,他看到清越蜷缩在椅子上,才待唤人来抱他回去,却亦是看到那裤子上难以描述的水渍,他愣了愣,却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即便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这个弟弟给扔进水里,但他心底泛起的怜悯遏制住了怒火,连他都觉得自己平静的不可思议。
他亲手给弟弟换了衣物,将他送回了恭青府。
他想清越唤他一声兄长,那么他便要做到兄长应尽的责任。这无关任何利益,只是他是清越的二哥。他应当要挂念着他的弟弟,时时刻刻关注着清越才对,而清越今日尿了床,一半的责任在于他未能及时的发现。若是清越因此发烧生病,那么他这个做哥哥的,岂不是很不称职?
这虽是极为简单,但是在这深宫内院,像是这单纯的往来关系实在是难得一见,清越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竭尽全力想要维护住他的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单纯。
不知何时有了这样一份担当兄长责任的意识,这还是他的弟弟教会给他的,正是因清越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才能偶然时候忘记自己身上要背负的沉重和时时刻刻围绕在他身畔笑里藏刀与欲想利用他的人。
白帝看着兄弟二人,将目光放置在承奕身上停留了片刻,站起身低声道:“回宫。”
承奕连忙握着清越朝着他拱手作揖:“恭送父皇。”
白帝背过身,道:“承奕,你为兄长,便多照顾些承轩。”
承奕踧踖唯诺道:“是。”
彼时的他一直以为这句话是字面的意思,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句话背后的深意,从那个时候,父皇就已在心中开始做了打算。
没过几日,承帝来到了墨林苑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为人君者,动静举措不得不慎”,承帝深谙其道,因此他素来都不会亲自去到某个皇子处去巡视,这还是第一次对其中一个皇子体现出在意。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动摇神器大落
的此举让身为嫡长子的太子坐立不安,这件事情方才尘埃落定,第二日太子便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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