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死了这条心吧!(1/2)
脖子虽然流下鲜血,鲜血虽然也流进他的衣领里,但是他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一战,塘蓬知道自己输了,这一战,他不死,这已经是塘寂手下留情了。
对于塘寂的手下留情,他本该感激的,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的心底对塘寂是有仇的。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认为村里的这一场流血事件是他所为的。
一想到塘森臧那死亡时的让他逃跑,他心里就在想,如若一天自己遇到那些妖魔之人,他定要为村落里死去的人们报仇。
报仇?
报仇雪恨,这是一件多么解恨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怕是要搁浅于此了。
“我侮辱你?”塘寂这时候摇了摇头,愣是一句话,“我侮辱你做什么,我要找到公主,虽然也是劝她带着大伙儿回归康国,可我的手段有很多,又怎么可能屠害自己的亲人。”
“亲人?”
塘蓬听了他的话,仿佛是根本不相信一样,他深深地疑问了起来。
然而塘寂却继续说道:“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康国的百姓,今日这里被人屠杀成这个样子,连我看了也是吃惊!”
“吃惊!”塘寂的话一说完,远处传来了阿布梨桑的话儿,“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们根本不用吃惊!”
塘蓬和塘寂本来以为这里已经绝无活口,当下闻听有人说话,两人惊了下,然后寻声看去,却见阿布梨桑正向他们走来……
一袭白衣如雪,几乎能和塘寂穿的衣服分个高下。
看见阿布梨桑走来,塘蓬没有认出来,因为自己的村里没有这样的人。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身材和气质具备的女人,那就更没有了。
所以就在此刻,他正全身戒备起来了,道:“为什么不惊讶,死了一地的人,谁看了不惊讶?”
一看见地上死的这些人,单从伤口与恐怖的情况看来,阿布梨桑就能断定杀这些村民的凶手绝不是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人。
刚才被打败的人正是塘蓬,如今他就是跪在地上。
阿布梨桑在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他和塘寂的身前,她非常肯定的说道:“因为人不是他杀的。”
一边说话,阿布梨桑就将塘蓬从地上拉了起来。
待得塘蓬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躺着的许多死人,他才又战战兢兢道:“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呢?”
这一刻,阿布梨桑也算完全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当她从废墟里走出来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身处深谷之中。
深谷幽幽,小村落被无数的山林丛木包围,她见远处雾快散尽,也是微微的放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心神不宁时,看山。
心神宁静时,看近处的尸体一具具,当真是惊心不已。
闻听阿布梨桑的话,塘蓬看着身前已经倒塌的废墟大殿,他伤心难过极了。
他没有眼泪。
是的,伤心到不能再伤心的时候,就没有眼泪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是个好男人,那此刻就不用流泪,只要找到凶手以后,将其抽筋扒皮报仇雪恨,那躺在地上的村民,他们的亡灵才会安息。
塘蓬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报仇,因此他最后又将目光留在阿布梨桑的身上。
阿布梨桑虽然是一个安静淑仪的女子,可是他真的没有心思放在美色上!
“你快告诉我,那凶手是谁,我要杀了他,还有那些妖魔,他们残害我的亲人时像是中了降头、魔障,一点也不怜惜人命!”
阿布梨桑心里知道,能对生命没有丝毫敬畏的人,当今天底下只有邪王一人。
一想到这里,她道:“邪王!”
听了“邪王”一词,不但塘蓬眨了眨眼睛,就连塘寂也同样眨了眨眼睛。
这一刻,“邪王”一词,他们听了始终不敢相信,塘寂疑惑道:“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
看他的样子,他是不相信的,他脸上微妙的感情变化,恐怕连三岁的孩童都能看出来。
他不相信。
不过,阿布梨桑轻声一叹,道:“妖魔鬼怪尚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慈悲之心,那些比世界上存在的任何妖魔鬼怪嗯嗯可怕!”
见她说的有些道理,这塘蓬当下放出了狠话,说道:“那邪王是谁?我这就去找他!”
说罢,他就将自己手里的剑刷的一下插进了自己的腰围,然后双目囧囧看着阿布梨桑。
阿布梨桑道:“昨日夜里,你们是不是救回来一个全身像是被大火烧焦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塘蓬当下想起昨日夜里他和塘沽莎在白溪救的人,他当下说道:“是啊!”
阿布梨桑听了塘蓬的话,脸上的疑惑才缓缓舒展,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却想:果然如此!
塘寂道:“莫非那个全身被大火烧焦的人就是姑娘你嘴里所说的邪王!”
阿布梨桑道:“不错,那人就是邪王,他全身被西方的召唤师用雷电打中,所以全身才被烧焦的!”
“召唤师?”
塘蓬从小生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对召唤师不曾耳闻,这不足为奇。
可是这对于塘寂来说,对于西方的召唤师传闻,他有所耳闻,尤其是近些年里,他们屡屡听闻关于召唤师的奇闻。
然而今日又是。
塘蓬得知自己和塘沽莎所救之人乃是一个祸害,他当下悔不当初起来了。
可是如今再后悔又有何用呢?
他看着满地都是村民的尸体,他终于还是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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