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吴楚山人(1/1)
古人认为骑马布是天下至秽之物,也称作月月带,不过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吴楚山人说道。
现在叫什么?寒生追问道,心想但愿此物容易搞到手。
月经带。吴楚山人一本正经道。
什么!月经带寒生大吃一惊,随即脸上涨得绯红,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原来骑马布竟然就是月经带,每个女人都有的东西,唉,《青囊经》上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看来华佗也真是的
那么雷击骑马布呢?又是怎么回事儿?寒生缓过神儿来问道。
吴楚山人闻言脸色一变,目光盯住了寒生。
你怎么知道这雷击骑马布?他问道。
寒生心中一寒,只得说道:有一味药,需要用它来做药引子。
半晌,吴楚山人的面色逐渐和缓下来,口气也柔和了。
他说:大自然中,天空中一块云带有正电荷,另一块带有负电荷,两块云相交便会产生雷电。以易经来说,正负其实就是阴阳。天空中的阳电与地面上的阴性物体相吸,电流瞬间接通,产生的高热烧毁地面上的阴性物体,这就是雷击。
那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是阴性物体呢?寒生感到吴楚山人讲的话令自己耳目一新,忙追问道。
雷击都是冲着阴性的生物体来的。吴楚山人回答。
是女人么?寒生推测说道。
吴楚山人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生物体天长日久身上积聚了许多阴性物质,如哺乳类的狐仙、黄鼠狼和爬行类的蟒蛇等等,佛道家称之为不干净,往往雷击的都是这些生物体。
我明白了,戏文里说,雷劈千年古树或者古塔什么的,是因为树中和塔内藏匿有这些阴性的生物,所以才引来了雷击。寒生恍然大悟道。
果然孺子可教也。吴楚山人笑眯眯的看着寒生。
吴楚山人顿了下,然后似有不解的问寒生:你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药引子呢?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寒生还不想告诉他真正的来历和用途,他接着又问,那雷击骑马布就是被雷电打中过的月经带吗?
正是。吴楚山人回答。
难道那些动物也用月经带?寒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呢?吴楚山人反问道。
寒生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吴楚山人哈哈笑着走出房门,吟诗声飘缈若袅:去者日已疏,生者日已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寒生对古诗词素来不熟,但吴楚山人所吟之诗入耳却很是受听,尤其那句古墓犁为田,使自己联想到那座千年古墓,这偌大的中原的地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眼看着窗外天色已黑,寒生心中不无焦急,父亲可能还坐在饭桌前等待着他的归来,大黄狗笨笨也许仍守在那株老松树下。
他掀开棉被,尝试着移动右腿,阵阵痛楚,用手努力扳动,竟然骤痛如裂,他明白腿骨已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没有五个月的休养,断腿是无法痊愈的,可是自己没有这个时间。
《青囊经》,寒生努力回忆经书,希望找到医治之法。
梁上尘加童子溺白为引,他抬头望去屋顶,那些多年的破旧草顶有垂下来的无数条灰尘丝,这就是梁上尘,数数应该是足够了。那药引子溺白是指尿液隔夜后的白色沉淀物,可是童子呢?寒生回想二十年来的生活,最后确认自己童子无疑。
开饭啦,白米饭山鼠干,味道闻着不错吧?吴楚山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稻米的清香混和着山鼠肉的脂香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寒生禁不住咽了口吐沫。
我父亲还不知道我出事儿了,所以想尽快回去家里,我这里有个药方,还要麻烦您帮我把药取下来。寒生说道。
取下来?我这里哪儿有什么药啊。吴楚山人不解道。
寒生手指着屋顶垂下来的灰尘丝,说道:这些灰尘称作梁上土,是治骨伤良药,请您把它们扫下来。
好,不过先吃饭吧。吴楚山人应允道。
寒生遭逢不测,又遇雨淋,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于是也不遑让,接过碗筷大吃起来。
山鼠干的味道真的是绝了,想想躲在岩石缝中山鼠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寒生竟生隐侧之心。
动物真的有用月经带吗?寒生边吃边问道。
看来你有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但是须得雷雨天。吴楚山人说道。
晚饭后,吴楚山人依约将房顶上的灰尘丝全部扫下来,集中到一张白纸上包好,放在桌子上。
你有尿罐么?寒生问。
吴楚山人拿出个玻璃瓶来,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自己从来都是在大自然中解决的,你需要早点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吴楚山人在隔壁灶间搭了个临时木板床,又吟了几首古诗,随即鼾声已起。
寒生尽可能的多撒了些尿在玻璃瓶内,但愿够用。
山谷中的夜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的枝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老爹,你还没睡么,一定还在盼着寒生
笨笨,还在老松树下傻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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