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17)坠马(2/5)
安非他命。在图书馆中意识到今年是1914年让我精神一振。虽然我以前研究专长是有机高分子合成,但这几年在学校里研究主题慢慢转向新药物分子计算机模拟与合成,指导几个学生硕博士论文下来,对流行病学等等多少研究了一下,而去年起在研究所开「药物设计与合成」的课,几场非常重要的疾病战争更是每一单元课程的重要开场白。
中1917年3月据说是由当时前往欧洲的数十万中国劳工,把中国南部爆发的新型流感带到欧洲,后来总共流行了三波:第一波发生于1918年春季,第二波发生于1918年秋季,第三波发生于1919年冬季至1920年年春季。当时西班牙有约八百万人感染了此病,甚至连西班牙国王也感染了此病,所以被称为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
根据估计,西班牙流感造成全世界约十亿人感染,二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人死亡──当时世界人口约十七亿人,所以这波流感全球平均致死率约为2﹒5%至5%──流感死亡的人比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的人还要多。其中第二波死亡率最高,光是1918年10月份一个月中,就有二十万美国人在这个月死去,使美国的平均寿命因此比平常减少了12年。
这一波的大流感也传入台湾,在当时造成了约四万余人的死亡。第一波流感于1918年6月初在基隆开始出现,然后蔓延全岛,至9月下旬消失,没有特别显着的死亡率。10月下旬,第二波流感又开始从基隆出现,并顺着纵贯铁路往南扩散,并藉由海运传入花莲和澎湖,至12月中旬结束,造成约七十七万人感染,二万五千人死亡。1919年12月,第三波流感又从基隆开始出现,到1920年2月底结束,造成约十四余万人感染、近二万人死亡。当年台湾总人口只有三百六十多万人,等于是1%的总人口在这次流感中丧命。
在全世界人口只有大约二十亿人的时代,西班牙流感杀死了地球上约2%的人,我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正好可以发挥一下专长,做点对人类有益的事情吧!
但要对抗流行性感冒,手中能够动用的工具实在是太少了。好比说最简单的「检验与隔离」我就没办法,因为牵涉到医生诊断与政府公共卫生管理能力;更简单的「戴口罩与勤洗手」牵涉到人民教育水平与卫生习惯,这我也完全无能为力。可行、能做的还是的还是我的专长──药品合成。
说到生产感冒药,之前为了对付禽流感,我的实验室也被动员参加了「克流感(达菲)」生产技术开发工作,但说真的利用八角中莽草酸的合成路径,绝非当下我一个人以及手中这个简陋的实验室所可以应付;再加上这是个没有医师的年代,在缺乏适当的医疗人员指示下,服用「克流感(达菲)」并不是件安全的事──考虑了几天,「克流感(达菲)」这条路就被我放弃了。
想到为人类治疗西班牙流感,是我觉得来到这世界后想出最好的点子,但没办法有足够技术与原料生产出「克流感(达菲)」,突然溜过脑海的是──感冒糖浆。
哈哈哈,感冒糖浆,从小看电视感冒糖浆广告长大的我,怎么会差点忘了这个好东西呢?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国安感冒糖浆」那只鹦鹉。哈哈哈哈!
流感是由病毒引起,说真的,除了服用克流感之外,其它所有的感冒药都是属于「支持疗法」──也就是只能减轻流感带来的各种症状,完全无法消灭造成流感病毒──流感是由病毒引起,因此服用抗生素是没有疗效的。
感冒糖浆虽然完全没有办法杀死流感病毒,但是可以解除头痛、肌肉痛、发烧、流鼻水、打喷嚏、鼻塞、喉咙痛等各种流感卅感冒带来的症状,可以有效减轻病人的不适,让病人可以正常作息、协助患者用自己的免疫力打败流感病毒,所以可以说「没效」,但不能说「没用」。
想到这脑筋就清楚了,依照之前协助药厂的经验,感冒糖浆的主要成份包括了:对乙醯氨基酚(台湾叫普拿疼、大陆、香港叫必理通)、甲基麻黄素、抗组织胺、咖啡因等等。其中对乙醯氨基酚合成法在1873年就发明,只需要用硝基苯酚与冰醋酸合成即可,我花了两天时间就弄了出来;咖啡因在茶叶中很多,我以前硕士班时就带了两年大学部学生实验,萃取咖啡因是简单小事,几个小时就可以搞定;至于抗组织胺的功能是舒缓鼻塞症状,与安麻黄素功能近似,加上我真的没玩过抗组织胺的合成,决定暂时放弃。
经过几天工夫,麻黄素合成的效率越来越高,只可惜没有适当的仪器与标準品可以检测纯度,只能靠着氯仿划分来尽量把麻黄素与伪麻黄素分离。
年假最后几天,我成功合成了甲基安非他命。能够在不违法、不被抓的情况下合成麻黄素进而製造安非他命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在调整了口味、剂量后,我的第一瓶感冒糖浆终于完工了。为了方便打入外销市场,我设计的感冒糖浆每瓶是5盎司卅140毫升,正好是三天份服用。
埋头搞了一整个年假终于製造出感冒糖浆,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没有事先做市场调查。来到清末民初后我一直没有生过病,实在不知道到底这年头生病的人是吃什么药物。经过请教父亲、岳父及上海其他叔叔伯伯后,我才知道民国3年的今天,生病看西医时会开立阿斯匹灵与含有海洛因的感冒糖浆──父亲还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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