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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王爷,我们进屋再聊。”――
很久没有出现的慕容捷……话说,为什么他的得票会这么高呢?意外啊,呵呵
第三十四章 狐裘不暖锦衾薄(一 加更)
慕容苏靠坐在柔软的羊毛毯上,领子和袖口上镶着上好的紫貂毛,金棕的颜色,益衬得他眼中的一点漆黑幽深若星河。
他的手轻轻的平放在铜胎鎏金福寿无疆的手炉上,左手食指戴着一枚碧玉扳指,刻着辟邪镇兽貔貅,口中一点吞金,更显得手指奇异的纤细。
他不喜欢冬天,一直很怕冷。小的时候,每当辽阳京下雪,皇兄们就会穿着短衫在校场里练习骑马射箭,只有他称病躲在屋子里。屋子里的火龙烧得很暖和,他就拥着狐裘看着窗外呆。一坐就是一天。
有的时候,荣膺军政司大将军的小舅舅会来看他。他记忆中的何倥偬将军是个非常年轻洒脱的男人,总是跟他讲一些打仗的故事。他不感兴趣,就趴在他膝头上撒娇――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不好学,却明白怎样才能讨大人喜欢。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父皇一直很宠他,每次行赏,他的那一份都和皇兄们不一样。时间长了,他看东西的眼光变得挑剔,人也愈加自矜,却不知因此而少了筹谋――直到母妃薨逝,直到先皇罢黜太子慕容捷――那时候人人都以为他会得到那个储位,包括他自己。
但是,新立的太子是慕容晟。
父皇甚至没有给他封地和兵权。哪怕大酉的君主明明知道何妃的死和新后有关,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更加没有赋予这个失去母妃庇佑的,“最喜欢”的儿子丝毫可以倚重的权力。
天禄文皇帝死的时候也是冬天。那一年慕容苏十八岁,青梅竹马的女子刚刚成了皇兄的侧妃,而小他一岁的魏王慕容宸已经到魏中祁阳带兵。留在辽阳京的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终日走马章台倚红偎翠。王府里的人找来的时候,年轻的信王喝得烂醉如泥,正躺在温暖的软褥间,身旁有曼妙女子替他解衣。
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他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然后,流泪。
他记得自己哭得很伤心,这是成年以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眼泪。朝中文武都赞他孝顺。但是他自己却分不清楚,到底是为了那个是父亲更是君王的人伤心,还是为他自己――
天禄文皇帝临死前匆匆颁下遗诏,命楚王登基,只字没有提到别人。往昔承欢膝下的爱子,最宠爱的皇儿……不管是谁都被遗忘了。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没有人再去骑射。他依旧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变的,除非自己就是那个规则的制定。
不过是一个金漆座椅而已,他想,他其实不稀罕这东西。但他要告诉躺在帝陵下的那个人,既然有人立下了规则,同样有人可以将之改变。
……
他把手背反过来,再一次轻轻的覆在手炉上。前头赶车的司徒星揭开了车帘的一角,道:“王爷,再翻过一座山就是含沙别苑。北山派过去的人应该都准备好了,您再等一等。”
慕容苏懒懒的应了一声,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司徒星犹豫了片刻,又道:“王爷,就这么留着蜀王爷在赤峰,没问题吗?”
慕容苏轻轻一笑:“二哥不是说来接朱姑娘吗,我们怎么能打扰他和未婚妻谈情说爱的雅兴?”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蜀王爷他不是……”司徒星看了一眼主上,还是把那句“他又不是您”咽了回去,只是道,“他不会只为了这个目的千里迢迢赶来紫霞关的。”
“那个啊……当然是不会的。”慕容苏长长一叹,眼光闪烁,“不过他的目的不在紫霞关,因为眼下的他对这里还鞭长莫及。”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示意司徒星把帘子放下来,然后又慢慢说道:“二哥是个喜欢打战的人,你看他在蜀地屯了这么多兵马就知道他不喜欢跟人讲道理……既然有这么多的兵,当然需要武器,而绝云山脉一带听说是藏锋馆一群铁匠的老家。他是想去请铁家的人帮忙铸造兵刃吧?”
司徒星心中一震,连声音都提了几分:“王爷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我猜的。”慕容苏无谓的眨了眨眼,“司徒,有时间想这些,不如好好的赶车。”
司徒星应了一声,立刻快马加鞭起来。然而马车只行了半刻的功夫,速度又慢了下来,最后竟然停住了。
慕容苏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王爷,路边好像有人……”
“什么人都与我无关。快些赶路,天色不早了。”
“可是……”司徒星的声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如实道,“那个人身上穿的很像是王妃离开那日的衣服。王爷,是不是要过去看一看?”
车厢里沉默了半晌,就在司徒星准备继续朝前走的时候,帘子突然揭了开来。慕容苏放下了手炉,慢慢的跨下了车辕。
司徒星赶忙去扶他,边道:“王爷,属下去看一眼就好,您不必亲自下来……”
然而慕容苏只是挥了挥手叫他在旁侍立,自己撩起袍子踏进雪地里。这时候雪犹未停,虽然下得比方才小了一些,但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踝,踩上去颇为寒冷。
他呵了口气,轻轻的走过去,果然看到雪堆后面倚着一个女子,淡淡的紫色衣裙已经被不知是烟还是血的污渍染了半边。这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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