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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见小古氏脸色沉静下来,似有了定论,她不由心头大慌,忙也跪下来道:“太太明鉴,老奴和粉丫头从来都是忠心太太的,太太吩咐的从不敢不从,她怎么会说这些胡话呢。求太太看在老奴这些年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千万不要冤枉了她……”俞宪薇一听这话,不由一叹,孙妈妈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却是把她自己也绕进去了。
果然,小古氏听了这话,眉关紧锁,无限狐疑地看了孙妈妈一眼。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么俞宪薇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混话?
她的身世在家里是个绝对的秘密,除了老太爷老太太,就只有小古氏和俞宏屹以及赖妈妈三人知道,连从小伺候小古氏的孙妈妈也是不知情的。
但这么多年下来,保不准孙妈妈不会猜到一星半点,又嘴快告诉了宫粉,宫粉想用这话拿捏姑娘,这才会被辗转被俞宪薇得知。
所谓疑人偷斧,只要对人起了疑心,就会越看越可疑,越听越觉得对方是狡辩,而且孙妈妈还挟了往日忠心来说项,更显可疑。小古氏是个念旧情的仁厚主子,但这并不说明她甘愿受别人蒙蔽要挟,尤其这人还是身边老仆。
孙妈妈还没有发现小古氏神情中显出不耐烦,犹在喋喋不休地求情,而宫粉一颗心已经沉下去,她知道小古氏的脾气,一旦认定下人有异心,是绝不会再讲旧情的,她不甘心遭受这无妄之灾,便将目光看向俞宪薇,此时此刻只有姑娘能证明她是冤枉的,从刚才到现在,俞宪薇并没有开口,或与还有挽回的机会?于是宫粉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膝行几步,对俞宪薇哀求道:“姑娘,姑娘,看在这一年来的情分上,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和太太说明白,我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俞宪薇红着眼睛看着她凄凉模样,似乎有些不忍,便犹豫着对小古氏道:“母亲,宫粉,她或许不是故意的……”
宫粉听了这话,心头彻底一片冰凉,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姑娘,你为何要冤枉我?”
小古氏冷冷扫了宫粉一眼,慢条斯理对孙妈妈道:“你伺候我一场,我也不愿你没脸,但是捏造这样的歹毒假话妄图拿捏姑娘,离间我们母女亲情,我却再不能留她了,为了你的体面,对外只说你女儿许了人,今天就领出去吧,我叫赖家的给她二十两银子两根簪子做陪嫁。”
对一个挑拨离间的恶奴,她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孙妈妈完全惊呆了,哭天抢地求着小古氏收回命令,赖妈妈和另一个大丫鬟点翠已经上前把她架了出去。宫粉是自己起身走的,她离开前最后的视线落在俞宪薇身上,泪盈盈的眼中满是屈辱和恨意。
俞宪薇平静地回望过去,她当然知道宫粉是被冤枉的,因为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但这又如何?上辈子的仁至义尽只换回一个见死不救,教训吃过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她绝不会再以德报怨,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给自己讨回公道,再者,宫粉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却是效忠于小古氏,更兼对自己还有了嚣张轻视的心思,不敬不忠,这样的人俞宪薇也不会留,哪怕要用上些不怎么高明的手段,必要将她驱离自己身边。
虽说罪名不实,但量刑却没有冤枉了宫粉,她也算不上委屈。
小古氏见她们都下去了,暗暗叹了口气,且将心思按捺下去,拉了俞宪薇俞明薇两个在身边,柔声道:“宪儿明儿,你们都是我怀胎十月,受了磨难坚信才生下的孩儿,咱们母女间的情分万万不能被这几个奴才的谣言给离间了。”
俞明薇心有余悸,小小声问道:“娘,她们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小古氏看了俞宪薇一眼,回答道:“做下人的有时候起了歪心,嘴里就会带出几句谎话歪话,大抵不过是想给自己谋些利益,亦或借此敲打拿捏主人,这些话都是胡编乱造信不得的,你们以后都不要听不要信,以后再有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立刻就来告诉我。”
俞明薇似懂非懂,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古氏亲昵地抚着俞宪薇的头:“宪丫头,你也记住了吗?”
俞宪薇也点头:“记住了。”
母女三人又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小古氏自去换了干净衣裳,三人这才一起去用饭。饭桌上,小古氏母爱满满,几次给两个女儿夹菜舀汤,次数都是一般,并没有分出薄厚来,但这样却更显刻意。
饭后,小古氏找个由头打发走了俞明薇,屏退旁人,却把俞宪薇留下。她端起茶碗,缓缓吹了吹茶叶,又问俞宪薇:“宪姐儿,宫粉她当时,到底是怎么对你说的?”
俞宪薇咬了咬唇,低头道:“她说母亲不疼我,所以每次都是妹妹用什么我用什么,我纵然不喜欢那些东西,也不准说不好。”
小古氏扑哧一笑,揽过俞宪薇,点着她的鼻子笑道:“真是个傻丫头,你是我亲生女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哪里还要计较这么多,你这孩子就是太小心了才会被丫鬟说嘴。既然不喜欢,明天我叫赖妈妈送些别的样式去,你挑着喜欢的换上不就是了?何必还哭鼻子?”
俞宪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女两笑闹了一番,小古氏便叫了自己贴身的丫鬟滴翠、描翠先跟俞宪薇去南跨院服侍。
送走了大女儿,小古氏依在锦榻上低头沉思,不多久,便听得咿呀的门响,方才消失了许久的赖妈妈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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