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独自之行(1/2)
钟濮年自屠国那后,钟离栖便和百里流丹,还有小酥饼离开了军营。
路上,百里问钟离栖:“将军,不回军营真的没有关系吗?”
钟离栖那时正拿着一个狗尾巴草逗弄着小酥饼,她将小酥饼抱在怀里,对他说,“百里,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父亲为何要屠国。”
百里不懂了,为什么将军清楚老将军的用意,又要违背他呢。他问出心中的疑惑,钟离栖忧愁状摇着头:
“在他心中,我这个女……儿子,还有苍生,始终比不过权利和四王轩辕鸣鼎。他仗着自己权势滔天,不怕得罪皇帝,就敢屠国,再去帮助四王,这我是管不了的,可是他拿着天下苍生做赌注,赌皇帝的一则诏令,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什么诏令?”
她答:“回城请罪的诏令。”
在朝为官的人都知道,钟濮年是当今大梁掌权最大之人,新帝刚登基,政权式微,纵使皇帝想拿他怎样,也万万不可做过大处置,于是百里便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倒是对之后的事感到困惑,“那我们现在,真的不打算回军营了吗?”
钟离栖点头,“一月之后我们便动身回城,在此之前,我想看看戍阑,还有……”
“将军是担心哈丹两人?”
钟离栖再次点头,“梁军最近看到戍阑人就杀,哈丹的功夫,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怕他知道了这个事,一时受不住,还有……”
“将军是要负荆请罪吗?”
钟离栖微微低下头,“我钟离栖,天下间欠的最多的人就是哈丹,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他,可是,却没有能力保护好他的子民,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让父亲来蓟州,否则,今日戍阑即使输了,也不会如此惨状。”
百里见钟离栖暗自伤心,缓缓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将军,人定胜天,戍阑挽回不了了,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哈丹,向他致歉。”
她长叹一声,又说,“百里,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私底下,你可以唤我离栖。”
百里听此,霎时开心不已,“真的?将……不,离栖。”
钟离栖施以一笑,随而站起,“走吧,趁着天色不晚,我们再行几里地。”
百里点头。
两人结束一番对话后,终向着前方一处沙漠中走去。
……
戍阑处在蛮荒之地,要么是地势险要的石林,要么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钟离栖二人处在的地方,正是沙漠和石林的交界之处。所以望眼看去,还是能看到一些稀稀疏疏的枯枝落叶。
二人大概走了三个钟头,直到天幕漆黑,他们才寻了一处勉强能歇脚的地方,只是那地方听着声音,并不太安全。
因为有响尾蛇。
但对常年在艰苦环境下作战的钟离栖和百里而言,此刻袭来的三条大蛇,恰好能做一顿饱餐。
二人还有小酥饼,与那蛇斗智斗勇,才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已将他们打死剥皮,捡了把干柴,燃上火折子,烤了会儿肉,还没待熟透,就已将它吃下肚。
钟离栖和百里平日是吃的多的,但若只要稍填肚子也可回神,只是那才刚满一月的狼崽,吃了一条,还想吃,铺着爪子,调皮的往百里衣服上挠。
百里笑着,一只手将它四脚握在手里,另一只手伸出,顺了顺它灰褐的毛发,“小家伙还这么小,胃口就这么大,爹爹要以后不在朝为官了,还真的养不起你这个小崽子。”
钟离栖打趣,“百里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爹了,这不是欺负酥饼听不懂人话嘛。”
而这时酥饼用力挣扎,百里放开后,它便跳到了钟离栖怀里。
百里无奈指着酥饼,“瞧,离栖你可别看这只是个畜生。但之前你不是也说过了,狼通灵性且记仇,这不是就报复我了吗。”话后又看着酥饼道,“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看我哪天宰了你。”
酥饼似真的能听懂话似得,赶紧发出嗷嗷的声音,钟离栖顺着它的脾气,“听到没,你爹爹要宰了你,跟着我,叫我爹爹,百里就不敢拿你怎样。”
二人一宠就在这样相谐的氛围下度过了沙漠的两个晚上。但第三天,他们却遇上大麻烦。
本来二人长期在边塞生活,对于沙漠环境是及其适应,且相当熟悉的,可是今早钟离栖被身上沙尘的重量压醒后,视线里就没有了百里还有小酥饼的身影。
想来是昨夜睡得太沉,竟然没有察觉到沙尘暴经过此地。
她迅速起身,心里忧急,便也顾不得渗入衣服内的沙粒,只双眼紧紧从脚下一直看到远方,从前方一直找到后方,又不停放声大喊百里流丹的名字,试图想要从视线中的一片小地找出一丁点人形轮廓还有百里的声音。
然而事与愿违,瞧着漫天黄沙铺成的平滑“毛毯”,她很确定此地连百里的骨骸都没有!
想来百里应是在昨晚的慌乱中被黄沙带离,现在不论是自身的安全还是同伴的音讯,她都必须要尽快走出这里。
如此,她便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动身准备离开此地。
只是原来留下的脚印都被沙尘铺平,所以钟离栖一时对这片沙地找不着方向。所以要走出这片沙漠,确实是不容易。
日落,行了一天的她终于慢慢走出沙漠,但戍阑地势就是这样,地势不是沙漠,就是荒石林。所以对于脚下渐渐出现的凹凸不平的地,倒也是没有意外。
但她是相当欣喜能离开沙漠,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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