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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离栖此生,悔恨是钟濮年的孩子(1/2)

夜里,归战宴终于结束,钟离栖一个人先行回了府。

后面紧接着便是钟濮年。

钟母陪着钟离尘练琴,而长忆那时一直在府门等着钟离栖。

一见到钟离栖的马车,她便跑下去接应钟离栖。

钟离栖只不乐意道,“长忆,这么晚了,你该是躺在床上休息才对。”

长忆帮他的外袍解下,抱在手边,“我怕你回来的晚,府上没有东西吃了,所以中午便煲好了汤,等着你回来,怕你饿着。”

钟离栖无奈笑着,便进了门,“你呀,我当初还不如不回来呢,这样你就不用照顾我而累着。”

长忆跟在她身后走着,“那怎么行,你怎能一直在外边不回来,再说,能照顾你,我很开心。”

说着,长忆便是想起了锅里的汤,说了声便去取了。

那汤拿回来的时候,正是鲜美无比,钟离栖坐在堂厅的椅子上,将鼻子紧紧凑在盅上闻,“长忆煲的汤,真是天下第一鲜。”言罢,她便迫不及待拿起勺子,舀起了汤喝。

长忆见她这般,心里也是高兴的很,“你慢着点,当心烫着。”

“放心,烫不着。”她整个头都恨不得钻进盅里,所以说起话来也是不在心的。那后,她又想起什么,问长忆,“你吃了没,要不要我分你点?”

长忆摇头,“下午新来了厨子,做的菜比原来那个好吃,我便贪多,现在都还是饱着。”她脸皮子薄,说这话时俏脸不出意外的红了大半。

两人正是痛快之际,钟离栖汤还没喝完,就被来人一把将那盅扔在了地上。

钟离栖抬头,竟然是父亲。

“父亲……”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濮年一巴掌扇了过去。

脸颊火辣辣的痛,她愕然的望着钟濮年,嘴里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长忆见到钟离栖被打了,便是将手中的娟子扶上那处红肿,她心疼她,随而又看向钟濮年,问,“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

钟濮年只喊了声“不管你的事”后,便将长忆轻轻拉离钟离栖。

长忆身子纤瘦,便是差点不稳。

“钟离栖,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戍阑。”

一个父亲竟叫自己的女儿死在外面。

她听后自嘲一笑,“父亲,我是你和母亲生下来的,你竟然叫我死在外边?”

那边钟母和钟离尘一听到厅堂有碗摔碎的声音,便去瞧着望望。

钟离尘一到外边就听到姐姐那般话,便是惊了,于是赶紧跑过去,“爹爹,哥哥是犯了何错,要把哥哥这般对待。”

钟母进来,便将钟离尘拉到身后,瞪着钟离栖,一言不发。

钟濮年呵笑,“当初你不是嘴硬的厉害吗,既然要离营,何不干脆改了姓,不认我和你娘亲。”

钟离栖大致猜到这件事了,她站起,双眼紧紧盯着钟濮年,冷冷说道,“父亲,不管如何,只要是错的,我钟离栖便绝对会抗争到底,不管您是不是我父亲。”

这话把钟濮年气得不轻,他指着她的脸,义愤填膺,“你……好你个钟离栖,翅膀大了会飞了,还是……”他狐疑的看着她,又问,“听说你一回来就去见了轩辕南溟?”

“孩儿身为臣子,面见圣上有何不妥。”见钟濮年要说什么,她便是又用话将他的嘴巴堵住,“父亲今日一回城不也一刻没停就去见皇上了吗。父亲,今日你这番猖狂,试想以后他根基稳固,大权在握,他会怎么对钟家,怎么对那些对他万般羞辱的人,父亲你想过吗?”

“那也用不着你瞎操心。”“钟离栖我警告你,你的官职是我!钟濮年给你的,你以后再敢胡作非为,与我叫板,与皇帝私下往来,我能让你一人之下,也能让你命如蝼蚁。”

钟离栖万般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会这样威胁自己,她双眼泛泪,硬是没有让它们流出一滴,“父亲,我的官职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她哽咽,“我钟离栖在朝为官十载,从当初的七品把总,到如今从一品镇国大将军,我这十年来走过的每一个官场,打过的每一个战争,都从未仰仗过我的父亲是一品骠骑将军钟濮年,我就是我,我十年得来的每一份俸禄,都是用我的双手挣来的。”

“是,我的命是你给的,可我的人生不是你能够做主的。”她还记得三岁那年第一次练武,钟濮年便将她一个人扔在森林里,将她丢在那里整整三天三夜,渴了,自己挖树根,饿了,找果子吃,那时候年纪小,不认得树上的果子,便中了毒,他们最后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快死了。

她还以为醒来会看到父亲慈祥的安慰,可给她的始终是那句冷漠的“无用”。

她虽对外宣称男儿,可她真的就是女儿家啊,为什么妹妹一生下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父疼母爱,而她钟离栖却要为了保持男儿身份,不得不起早贪黑读书,习字,练武,穿上男装与那些人去打打杀杀。

钟濮年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对长忆扔下一句“伺候公子洗漱。”便回了自己房里。

……

长忆将竹筐里的花瓣轻轻倒在灌满热水的木桶里,又用水试了试水温,可行之后,便移步去另一个房间叫钟离栖入浴。

她帮她一件件脱下朝服,最后一件里衣脱下后,束胸衣之上的背上,入眼的是旧伤上新添的刀痕,她疼惜,用手覆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她泪眼婆娑,语气似问又似确定,“刀剑刺入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状态提示: 第二十六章:离栖此生,悔恨是钟濮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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