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1/2)
皇帝道:“还请大师详尽解。”
鸿音继续道:“‘般若’乃是梵文,为大智慧之意,是心的妙用。上自佛,下至众生,无不由此而成佛道,了生死,度苦厄。论其性体,是不生不灭的金刚;论其相貌,却是无形无状的实相;论其妙用,乃是不可测知的圆通神妙。只有身具大智慧,才能觉悟世上一切人情世故,才可尽了壤。尽了壤,便可成佛。”
皇帝道:“大师这话太过玄奥,朕可是不懂了。”
鸿音道:“此中真意便在这‘智慧’二字之间,般若既智慧,此智慧非是聪明颖慧之意,而是顾念下苍生,慈悲为怀。皇上乃是之骄子,下苍生的福泽全在您一念之间,若能以智慧治理下,少些戎马杀戮,多些福惠于众生,这才是为真正的‘般若’。能够驾驭百万雄兵,不如驾驭自己的内心,胜过强敌不若胜过自己。”
韩潇听了这话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在洛阳永宁寺时,严觉方丈对自己起的那番“大智大慧”的话来,此时鸿音虽是在与皇帝讲话,可那句“胜过强敌不若胜过自己”的话好似是在与自己点化自己一般!只觉胜过自己内心的戾气与谬妄,以下苍生为己念,确是更难于胜过下间的武学高手!
韩潇正自思索间,忽听皇帝哈哈一笑,道:“鸿音大师,朕每次来这界寺,你便要规劝朕一番少杀戮多施恩惠的道理,便从这‘般若’二字中你也能出这些论调来,当真是难为你了。”
鸿音大师却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皇上如今坐拥四海之富,还应止息干戈,少戮臣僚,多积善缘为是。”
皇帝却道:“你每日里不过是在佛前敲敲木鱼又哪里知晓朕的难处?我朝开国不过二十余年,如今四海未靖,南方贼寇尚多,北疆的蒙古时时窥视,若不发兵征讨,何来的一统?何况乱世用重典,下面的官员多沿袭元时的贪腐之风,我若不杀一儆百,苦的便是百姓了。”
皇帝完这话,却听得身后一人道:“贪赃枉法固然该杀,可你珠链如许多的无辜之人,难道不是夏桀商纣之流吗?”
皇帝陡然听得居然有人敢对自己这些大逆不道之言,急忙回头怒道:“放肆!”却见身后侍卫与太监皆已倒地不起,双目紧闭好似睡去一般。
他心下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几名太监和侍卫道:“严成祥!你们要做什么!”忽而又听得身后一人道:“你常自烧香拜佛,又是僧人出身,却为何不能慈悲为怀,反而多杀生灵?”
“谁!”皇帝暴怒,急急的回过身来。
这时,皇帝却见鸿音亦是卧倒在地,双目紧闭,不知为何却也昏厥过去,而他的身旁却站着一个神秀修长,面目清秀的少年。
“你是谁?”皇帝又是怒道。
原来此人正是韩潇,他从梁上跳下,将侍卫与太监一一点住,而后又从皇帝的头顶跃过,封住鸿音的穴道,至此,这佛堂内除了自己与皇帝外,再无他人清醒。
此时的韩潇也已看清了皇帝的样貌。他见这皇帝年已六十,生得一张国字脸,眉毛粗重,一双虎眼威严之极,暗含杀意。又见他鼻高唇正,与北平的燕王确有几分相像。
只听韩潇道:“我便是你方才的贼寇罢了。”
这时,皇帝忽然高声喊道:“来人啊……”可刚喊出三个字来,便觉寒光一闪,那少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执着一柄刃光幽蓝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皇帝见此便未再喊出余下的话,瞪着韩潇问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我是谁?”
韩潇见他虽惊不乱,心下佩服。他知皇帝一生戎马下,东破张士诚,西败陈友谅,南降方国珍,北退元顺帝,终是一统中原,大大数百丈打了下来,自与常人不同,于是笑道:“你既然是皇帝,我自是你治下的子民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可是被你杀了?”皇帝问道,而后好似想起一事,又道,“你既然能不知不觉的闯进来,自是功夫不低,他们可是被你点了穴道?”
韩潇心道,皇帝打了一辈子的仗,一些粗浅的功夫总是知晓的,于是道:“被我封了穴道,他们须得睡上十个时辰呢。”
皇帝点头道:“似你这等身手可比朕的那些侍卫强得多了,你只要不伤害朕,朕便封你为锦衣卫的统领如何?”
韩潇嘲笑道:“多谢皇上的大恩。”而后又是面色凝重的道:“我且问你一事,你须得如实回答我!否则这把匕首可不认得你就是皇帝!”着便将匕首在皇帝的面前晃了晃。
皇帝好似并未惧怕,哈哈一笑道:“朕已经许多年不曾听过这样的话了,年轻人,你冒如此大的风险到这里见朕,朕也当真想听听你要问些什么。”
只听韩潇颤声道:“韩清林是不是你派人杀死的!”
皇帝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反问道:“你怎知韩清林是被人杀害的?你又是他什么人?”
韩潇怒道:“快!”而后便将匕首放在了皇帝的颈边。
只听皇帝道:“看来你是知道这件事了?朕自来敢作敢当,不错!韩清林确是朕下密令除掉的!”
韩潇听了这话,不禁满面通红,双目如欲喷火一般,当下喝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皇帝却道:“你须得告诉朕你何韩清林是何关系,否则你便是杀了朕,朕也不会的。”
韩潇得知正是皇帝下令杀死了父亲,不禁心神激荡,当下将匕首拿开,身子微有摇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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