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2)
一位中分半长发,留着一排胡渣的大叔,蹬着人字拖往这边走来,他只是随意的看了眼几乎抱在一起的成越和遥远,便将视线移到书架上,背着手,似乎是在找什么书。
遥远脸上微热,低头轻咳了声。
成越眉眼带着笑意,手松开,退出去两步。
成越将书递给她:“还没看完?”她课余时间几乎都在看这本小说。
“嗯,快了,还有一点。”遥远说。
书架另一头脚步声渐远,大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内。
成越往外走:“刚才那个就是老板。”
“啊?”遥远微愣。
成越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不像?”
遥远怀里抱着书,诚实点头:“嗯,有点意外。”
成越笑了笑没说话,拐个角走出货架之间,来到最角落的桌子,拉开椅子坐下。
一张黄色有些脱旧的实木桌子,两张长凳对立,灯光从头顶洋洋洒洒,遥远在成越的对面坐下。
成越背后有张跟人半高的小书架,上面放着一台金属黑的留声机,他半侧着身,抬手将光碟轻轻放到圆盘中间。
曲柄转动,音乐的旋律慢慢在耳边清晰。
这片角落,光线不太好,遥远抬头看着对面,成越平时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变得异常柔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机器上微微一动,曲柄转动。
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在寂静的空气中低低缓缓传来。
这是遥远第一次用留声机听歌,音质复古带着浅浅淡淡的悠远,声线清丽,相比于收音机和随身听是另一种更惊艳的听觉盛宴。
微光浮动,对面身形晃动,遥远在成越转回身之前迅速低头,将目光移到书上。
“怎么样?”成越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音乐声传来。
遥远抬头,看着他:“很棒。”
成越勾了勾唇,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而后身子往前一倾,闭着眼睛半侧着脸趴在了桌子上。
他身后留声机的曲针有规律的转动,遥远盯着他松软黑发的发旋,有些出神。
“风再起时,默默地这心,不再计较与奔驰,珍贵岁月里,寻觅我心中的诗......”
成越醒来时,耳边清晰传来张国荣低沉浑厚的《风再起时》,他挽起袖子,看了眼手表,一点零五分。
他直起身,遥远低着头,看不清眉眼,嘴唇抿紧,松软的黑发安静垂在胸前,白皙的手指搭在绯黄的书本上,成越注意到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了,对面的人却半晌未有动作。
再晚的话,就要迟到了,成越倒是无所谓,但遥远就不一定了,于是他抬手敲了两下桌子。
没有动静。
成越身体往前倾,再敲,这次更大声了些。
对面的人影终动了动。
遥远黑眸瞪大,望着成越,眼神有些迷茫,过了片刻,慢慢清明。
“你醒了?”
成越声音散漫嗯了声:“叫你半天没反应,看得这么入神?”
遥远微晒,移开视线,将书合上:“该回学校了吧?几点了?”
“一点多。”成越直起身。
遥远跟上。
从音像店里出来,大雨已经停歇,先前的漫天乌云也都散开来,天空呈现出一片被洗过的蓝,空气透着雨后的清新,遥远深深的吸了口气,浑身舒畅。
想起来刚才成越付钱的时候只给了一块,那会老板在,遥远虽然疑惑但也没敢当着人家的面询问。
青石板的地面被水浸湿,还未完全干,拐出深巷时,遥远侧头看向成越:“我们听歌看书差不多两个小时才一块钱吗?”
成越说:“怎么?觉得便宜了?”
遥远点头。
成越说:“你在里面待半小时是一块,待一天也是一块。”
遥远跨过前面一个水坑,开始有些相信成越先前说的那句“你就当老板有钱,开着玩”的话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蒋世良的课大家通常很准时。
嘈杂的教室里,颂天真正托着脸,双手撑在黄家远的桌子上,视线不经意一瞥,看着一前一后从后门走进来的遥远和成越,思绪有些荡开来,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以来,遥远和成越的关系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发展。
等遥远坐下来,颂天真立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们两去哪了?”
“音像店。”遥远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模样,面不改色的答道。
“去干嘛了?”
“看书。”
颂天真似乎对遥远这个答案明显失望,她嘟着嘴奄奄的哦了声。
此时,后座的黄家远同样露出一张和颂天真一模一样的八卦脸,他看了看遥远又看了看成越,笑嘻嘻的抬手捅了一下成越的手肘。
“嘿,你两中午干嘛去了?”
成越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睡觉。”
“卧槽!”黄家远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八度,他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成越。
周围刷刷的传来目光,成越面不改色,从课桌里抽出英语书。
黄家远捂着嘴,等四周的目光散去,他才压低声音问:“厉害啊,你们进展简直光速,佩服。”
成越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顺手捞起英语课本,抬手就往他脑袋上砸:“我睡觉,她看书。”
黄家远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脑袋连连往后退。
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蒋世良拿着水杯,抱着本英语书走进教室。
身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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