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牧野拜亭(1/2)
疏忽三年而过,天下经历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变动。
东土剧变从未如此惨烈。
大雍最初有十二列国,经历一次次的淘汰后,吞并为八列国,留下的都是谋深兵强之国。此后,八国变为六国,东土楔、栾、桓、樾,西土洛、潇,更是无一弱国。
所以即便失去了樾国北都、凤梧三川,桓樾的战力依旧魄为强劲,而这一切与崇烟仙山被毁有着莫大的关系。
地缘的关系,论起势必归依桓樾,这三年里,涌现出大批的谋士为桓樾献策,面对强盛的楔国,他们真的撑持了下来。而且这期间互有胜负,桓樾联盟远比想象中坚实。
而且这一连串的动静,终于震醒了——
栾国!
三年里,除却东土,还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潇国国主牧青腾薨逝,其子牧野正式登临国主之位。其二,驭兽族建国,国号“大猷”。
之于洛国,变化更为惊人。
**司发起、弼兵司统筹,一场洛国从未有过的军备改良大肆兴起。
此外伏炆入狱,伏烨发配路上被劫杀,伏九煌已在两年前过世,青火山庄的所有产业归于国库,其育粮之术广施天下,又赶上三年好丰收,洛**粮储备极为可观。
早在三年前,**司便呈议“徙商”,经历一再商洽,飘渺商盟开始向西土转移。此间不难理解,战乱是商界的噩梦,飘渺商盟又立足桓樾,已是步履维艰的地步。
而飘渺商盟来到洛国,则让洛国经济进一步活泛起来。
**司,这个原本不入流的机构,这三年里对洛国的强盛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而这三年对潇国同样重要,区别在于潇国不但工于内政还勤于外交,三年里,不但与大猷的关系愈发亲密,更是与南海诸岛发生频繁的贸易往来,互通有无、增益彼此。
只是无论洛潇,强盛都不是为了百姓过得更好,而是为了疆域更加辽阔。
潇国东方,雍人关南三百余里的地方,有一处面临大海的崖壁。
崖壁之顶,立有一处亭子,名叫“碣石亭”。
此亭每日可见潮起潮落、红日暮霭,论及观海胜地,天下再无此处之妙。
碣石亭为天下熟知,威名于世,也让无数人争相拜访,只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这里。
碣石亭扬名,只因两部书籍——《石亭公略》《石亭公策》。
《石亭公略》重韬略,《石亭公策》重兵法,传出之后,直引天下人拜服。这两部书最大的特点便是“假象”,它将真假的演绎妙到毫巅,让人难以判断何为真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凡俗人摸不着头脑,也让智深者穷究更深之奥。
从此之后,“石亭公”之名便响彻天下,连许多崇烟名士也深慕其名。
这日黄昏,落日悬在大海的尽头,几缕红云时而缱绻如丝、时而凝合成束,洗练着风云的变幻。
一个金衫男子出现在碣石亭前,腰系玲珑嵌宝玉环带,袖口绣金线水云,手中托着一只刚好与手掌同大的棕色乌龟。
“国主深渺浩瀚,何须见这一隅波澜?”隔窗传来有些苍老的声音。
“无论惊涛骇浪还是小河涟漪,天下事总因波澜起、也为波澜归。”
“莽莽大潇,国主何以至此?”
“当年不经事,只觉石亭公论复杂深奥,今时牧野再看,却觉其上只有二字。”
“请国主赐教。”
“抱负。”
“呵呵呵呵!这大到人尽有之的心绪,全然不值得辩驳。”
牧野道:“若无抱负,何有二论以飨世人,若无抱负,公何以如此了然天下,若无抱负,又何以驱之千万独见本王,若无抱负,这碣石亭为何既安其身又昭其名?”
这言辞可谓激烈,窗内一阵沉默。
牧野又道:“今时天下战乱纷繁,却也是最为清明的时刻。牧野今日拜亭,愿石亭公出山,以顾大潇宏愿、以全公之抱负。”
“国主敏锐非凡,为何今日赴此蔽亭?”
那手中的蟾儿忽然不能自定,牧野将其塞入袖中,“惟有雄兵壮马,才有公之鸿图,惟有丰硕国邦,才有公之倚仗。”
啪啦啪啦!几只鸽子从飞出窗户。
“北有强谋帷幄,东土深谋尽出,这乱世的篇章既属于战士,也属于谋士。公难道不想与来一局千载未逢的畅快博弈?难道不想看看这天下谋士的百般风采?难道不想执子疆场、落子御敌?”
石亭公依旧静默,但亭下海水撞击崖壁的声音愈发冽然,响在屋中,仿佛被敲击的是自己。
“此业为大雍未有之功业,此名为千秋万代可颂之功名,公凭崖半生,深解沉浮之奥义。但海水永世起落,人生不过百年,如海浪澎湃,才是公之无极呀。”
良久之后,屋内缓缓打开了。
深黄长衫、长须半尺、年有半百,一个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出现在牧野面前。
……
**司位于碧洛城西部,与王宫在同一个方向,这片地界也是洛国权贵的集中地,瑜府、骧府、九司之主的宅邸都在此处,当然这片地界相当之大,所谓集中也只是宏观的说法。
三年里,古扬很少来到**司,多数时间还是在三生园,**司的奏报也是先呈中书院再转至王前。
**司奏报不多,但每次上奏都直中利害,更时常在朝堂掀起波澜,这让朝臣们始终摸不定,古扬究竟是高调还是低调。
这日黄昏,古扬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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