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2/2)
木门上收回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小庙破败,可没有施主想要的药,也救不了施主想救的人。”用了那么长时间,那木门也不过就只开了一人宽的空。
项钤一愣,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和尚,同当日一样的慈眉善目,却莫名地多了几分佛爷的悲天悯人。他下意识地带着将推出去的人又往回拽了拽,往后退了两步:“既然如此,我就换个地方。”
到底没忍心,项钤低垂着眼睛,声音也不高:“和尚,你这庙怕是撑不了多久,你要是还想着多活几年,不如早早的出来如何?山下可有大好的花花世界。”
“多谢小施主挂怀,老衲自有去处。”和尚微微低头,看着半大的少年吃力地把女娃娃背在背上,笑着合上了院门。
“别急着走啊,”一只手落在木门上,不过巴掌大就要合上的木门再也动弹不得:“和尚你这就不太厚道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让这俩孩子往哪去呢。”
话音一转就向着转身想走的两人:“就算庙里没有药,我们这些借宿的人之中却是有大夫的,这位公子,我看令妹情况不太好,若是错过了……”
项钤后背一僵:“不用了,山野之人,哪有那么金贵,从这里下山也没有多远,我们兄妹二人与大哥素昧平生,怎么好劳烦。”
来人掌下用力,直接打开木门走了出来:“公子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既然有缘在这寺庙之前遇见,自然是要遵从佛爷的意思,公子也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能救令妹一命又能为我们积福了不是,公子认为呢……”
“令妹”二字咬得刻意又嘲讽,想必自己先前那番话自然是早就入了对方的耳。
背上的人脸色苍白,就连喘气儿声都轻飘飘的没什么生气儿,项钤咬了咬牙:“不……”
来人似乎毫不避讳,手上一把柳叶刀翻飞,在五指间仿佛能玩出数十种花样:“公子还是该好好考虑才是,什么能比得上命重要不是。”
“如此,那便多谢了。”
庙里头,可不像外面一般看起来那么糟糕。也不嫌和尚腿脚慢,一行三个人就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区别只在于一人步伐轻松,一人恨不得一步一个脚印,越走越心惊。
项钤圈着解婉荣的手紧了紧,神情紧绷,他不过粗略地习了几年武艺,教习师傅还整日插科打诨逗闷子,打几个地痞流氓还可以,碰上真正的高手,还不够人家一盘菜的。从他进了门,目之所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却能感受到有几十个人隐在暗处。他自然不会脑子蠢到以为这是对方水平太低,分明是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隐匿气息都不屑。
无声地宣告着:对,我们人多,你老实点。
破庙本来就小,后院里能住人的厢房总共就三个,项钤打眼一看就知道自己进去的这间刚刚被人腾出来,里面还有新鲜的人气儿,布置摆设也不像是这个破庙该有的。自己前脚把人放下,后脚传说中的“大夫”就进了门,似模似样地拎了个箱子。
解婉荣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床上,被褥松软,味道……一闻就很贵。仅剩的那点子力气扯住了项钤:“......别走......”可千万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谁知道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可没有自保的能力。
项钤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手:“嗯,不走。”他被逼着没心没肺的时间不太久,偶尔良心还是会回来的,这地儿看起来就很凶险,既然是他带进来的,自然该是他带出去的才是。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批人不是冲着他来的。
解婉荣本就是受了惊又着了凉,这再高明的大夫也不能说出其他的花儿来,被和尚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没了的药草这会也被翻找了出来,勉强能凑出一副降热的药来,项钤到底没那么大的心,谢过了被迫接受的大夫,自个儿从小厨房里搬出来炉子,一边看着房门,一边揣摩着熬药,被烟熏火燎地直咳嗽。
被迫成了乔装成普通大夫的宋轲拎了药箱回了自己的小破厢房,果不其然,早就有人等在里面。
“担心啊?过去看看呗,你不说我不说,回头再把那倒霉孩子往山沟沟里一扔,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宋轲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趟,这大冷天的,还是窝在床上比较舒服。
身形瘦削的男人站在窗前,看不清表情:“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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