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叹为天人(1/2)

李立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面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属下失职，放跑了一个怪人，还……带回了这位小姐。”

老人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个怪人不受法术的影响，可本身却没有任何灵力，我点燃冥火之后，火焰围着他的身体周围完全没有燃烧。当时现场太过混乱，人数实在太多，等属下发现那个怪人，补了他一刀的时候，消防队已经到了，所以没有确定他已经死亡，就先撤走了。”

“但他确实是没死，对吧？”

李立青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是的，属下甘愿受罚。”

老人“哼”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晁千琳：“那么……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李立青抖得几乎要哭出来，他斜瞥了一眼晁千琳，心中却徒然生出了勇气：“属下，属下，只是不想她死在那里……”

老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愤怒，只是淡淡地说：“你自己落下的人自己解决就是了，退下吧。”

这“温柔”的指令全不似以往那个手下采买出错就把他丢进其他空间的老板，李立青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一走出这扇大门，就会有别的人经老板授意将自己杀掉。但他还是千恩万谢才站起身，面对着老人倒退着出门。

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不敢再说一句，却还是不舍地看了晁千琳一眼，才在走廊里转身离去。

他离开后，老人让刘浪给晁千琳搬了把椅子，也让他出去了。

晁千琳感觉自己都要被看穿出孔来，有些不耐烦地翘起了二郎腿，眼睛飘向左手边充满人造景观的落地窗。

“在下齐升逸，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晁千琳。”

老人嘴角荡起一丝笑意，与刚刚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大相径庭：“晁千琳，你知道自己长得多美吗？”

晁千琳把脸转回来，正色看着老人，不客气地说道：“知道，大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齐升逸哈哈大笑起来：“对，你说得没错。”

晁千琳长得很美？

这个“美”字大概是不够完整的形容。

完美。

这才是对她的精准描述。

但凡能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的人类，都难免有所瑕疵。

人类由基因控制着的外貌具有一定的随机性，没有完全相同的人，甚至每个人本身都有着不对称的地方。人们接受着这些事实上的瑕疵，把它们作为识别个体的标准。

许多美丽的人正是因为某些瑕疵——比如过于大的嘴、过于开阔的眼间距、过于高挺的鼻梁、过于突出的虎牙——有着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

而这一切都不适用于晁千琳。

她好像是把世界上一切对美丽的想象汇聚在一起，却远远超越了你的想象，超越了美的概念。

你能想象到最美丽的嘴唇都不及她的丰满温存，你能想象到最美丽的眼睛都不及她的眼睛明媚多情，你能想象到最玲珑笔直的鼻子都不及她的鼻子挺翘圆润，你能想象到最整齐的牙齿都不及她的洁白合宜。

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美，她就是美，美到毫不现实，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单纯的孩童时期做过的飞翔在空中的梦里，下一秒就要狠狠跌落的瞬间——那种这一眼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恐惧就那样汹涌地把你在现实里惊醒。

任何有清醒意识的人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质问自己：这是现实吗，还是一场美妙的幻境？

齐升逸依旧紧盯着晁千琳，接着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美吗？”

第二个问题，居然让晁千琳有些呆愣，眼眸中轻微的神伤清晰可辨。

这两个问题太熟悉了——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留下的生命中最后两个问题。

她垂下眼，没有说话，半晌，苦笑着问：“难道你知道？”

齐升逸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以我的修为，也有一瞬间怀疑你的外表是不是幻术。我想，李立青大概根本察觉不到这种美貌多么异常，却又和普通凡人对你的美貌单纯的敬畏之心不同，产生了不应该的爱慕。而刘浪显然是察觉到了这种异常，所以把你带到了我这里吧。”

晁千琳正色问道：“所以您认为这种异常有什么意义呢？”

齐升逸想了想：“其实我也不能具体说出来，不过，大概这种异常本身就是意义吧。上天是没有理由给一个人类远超他人的特质的。

“拿智慧这一特例举例。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人类的大脑仅仅被使用了百分之二十，所以即使是已经出现过的天才们，虽难免被惊叹却通常可被接受。但当智慧超越了认知的节点，比如爱因斯坦和特拉斯的级别，就难免被怀疑是外星人、未来人等更荒谬的身份。

“所以这种异常的存在，就是它该被探究的原因和意义吧。你的美貌也是同理。我年事已高至如此，却从未见过或听说过你这样的容貌。你的存在是个异常。我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晁千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对自己有很多疑惑，不过听起来你恐怕也不能给我解答。”

齐升逸尴尬地笑了笑：“你的容貌存在感太强，即使我已经可以理智的说出这些话，却还是很难控制自己不对你产生好感或是以你的感受为标准来规范自己的言辞。”他顿了顿，“我能感受到你也是修者，所以我相信你可以看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