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秘瓷瓶(1/1)

等成绩的日子里，郝富贵也没闲着。白天打工赚钱，晚上就去城西转悠。画匠工坊周围商铺林立，他需要在出成绩前决定好将来要进哪个分类。

郝富贵只看不买。逛得久了店主和店员都认住他了，不再热情的向他推销，只随便他看。有时候见他看的认真，还聊两句。店主们都是人精，像郝富贵这样的年轻人很多，大都是奔着画匠的工作去的，或者是刚入门的画匠，万一哪天成名了，提前结个善缘也不错。当然也有脾气坏的店主，最烦这类只看不买的，想要他们给好脸，先混出点名堂来再说吧。

郝富贵盯着一件瓷器上的图案出神，店主凑过来跟他搭话：“年轻人有眼力，这是前阵子托人从京城淘的。听说是两个贵族子弟斗画闹出了人命，其中一个失手把另一个打死了！他家里人正变卖家产捞他呢。”店主拿手半挡着脸神秘兮兮的说。

“淘了五件，就剩这一件了。想不想要都是熟人，给你个友情价。”店主见郝富贵继续盯着画像是入了迷，以为他想买。

“友情价是多少？”郝富贵转头小声问。

“这个数……”店主侧身从袖口里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百？”郝富贵瞪眼说。

店主一撇嘴：“年轻人可真会说笑。这可不是批量生产的大路货，是手工精制的孤品。你既不是诚心买，那便算了。”说完就缩回柜台后面喝茶去了。

郝富贵是真想买！这个瓷瓶初看跟其他瓶子并无不同，看久了就觉得瓶子上的人物在动。静止的时候是一幅优美的双人仕女图，一人坐在花窗里托腮望着观者，一人站在窗外手拿团扇侧身看着远处的蝴蝶。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和谐静谧，但郝富贵看她们的动作，觉得像是在吵架！外面那个的团扇都快拍到里面那个头顶上了。

他很想把这个瓶子带回家仔细研究，无奈手头紧，还价都没底气。瓷瓶被放在货架最上排的角落，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不像是畅销货。郝富贵瞟一眼埋头喝茶的店主，默默的走出了店铺。抬头看一眼店名，还是努力赚钱最重要！

两个星期后到了放榜日，郝富贵兴冲冲的跑去看成绩。他不出意外的通过了考试，得了个甲等的好成绩。据说名次靠前的，有优先选工作的权利！

“要登记的快来排队！”有人大声喊到，“按成绩分组排，别站错了！”

聚集在一起的人流迅速被分成了四波，郝富贵排在了写着“甲”字的桌前。队伍移动的很慢，好在他的位置靠前，很快便轮到他了！照例是简单的做登记，登记完被告知一周后来取工牌和资格证。

郝富贵哼着小曲回到了租住的旅店。画灵看郝富贵心情不错，知道他考试通过了。暗搓搓想着挑个好时机蹦出来给他个“惊喜”！自从郝富贵住进了旅馆，他就不方便随时跟了。只能每天蹦跶到窗户前东张西望，或者趁郝富贵晚上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玩一会儿，真是无聊死了！

又过了一周，郝富贵去领了考试合格证和工牌。工牌是金属的，做工精致。正面刻着姓名、编号和画匠工会的标志，背面带别针方便使用。工牌基本上算是个出入证明，画匠工会分绘画区和设计区，设计区出入管理十分严格。郝富贵登记的时候选的是瓷器设计，所以也被分到了设计区。

他掂着小圆牌，心情雀跃的盘算着接下来的生活，生活总算是又有了个好开端。

领完工牌就算报道了，头三个月是学徒期只发微薄的租房补助，三个月后可以自己接活。有人带着他到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鲜明！院子很大，院墙的漏窗是各种瓷器的造型，院内屋子的墙上贴着漂亮的瓷画。

郝富贵跟着进了一间房。房间明亮，靠墙有两扇大窗户，中间是两排拼起来的长条桌。几个人正在工作的人好奇的停下工作看着郝富贵。角落里还有个穿灰衫的人正背对着大家不知道在忙什么。带他来的人指指那人的背影，示意他等等，便走了。

郝富贵刚要小声开口询问，旁边的便赶紧拉他坐下，示意他噤声。对面的人挤挤眼，递过来一张纸。郝富贵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主管正在忙，不喜人吵闹。”

郝富贵想了想，拿过旁边的笔写道：“他在忙什么？”

不等他递还给对面，旁边的便把纸抢了过去，唰唰唰一阵写。写完又被别人抢走，最后转了一圈回到郝富贵这里。郝富贵一看，好家伙！整张纸已经差不多被写满了！

他浏览着纸上的内容，大概对那个主管有了些了解。原来他是在准备烧制新设计的样品，这人在本地名气不小，脾气和名气一样大，外号“三个半”。一月下来平均每天摔三个半瓷器！经人一指，郝富贵才注意到院子的一角堆着不少碎瓷片。

几个人靠传纸聊天，聊的不亦乐乎。郝富贵又找到了上学时传小纸条的快乐！有人问郝富贵名字，郝富贵唰唰唰签名似的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竖起来给大家看。

几人看到郝富贵的名字，表言又止，有两个还带着憋笑。郝富贵挠挠头，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听到他名字时的这种反应，咧嘴一笑，刚要提笔继续写，头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郝富贵？”

郝富贵条件反射的答应了一声，回头一看，一个瘦老头正瞪着铜铃大的眼严肃的看着他！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