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年，那一天（一）(1/2)

维塔镇，是策州西部一处普普通通的小镇，镇子虽小，在方圆百里却有着不俗的名气。

可这名气，却并不怎么好。

因为这座小镇聚集了方圆百里七成以上的地痞和流氓，在这乱世，官府自然没有闲工夫去收拾这些不法之徒。久而久之，维塔镇也渐渐形成了现今这般混乱不堪的局面。

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破败街道上，此时，却迎来了一群与周遭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不速之客。

名贵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篆刻在车辕之上的金色符文，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庄严和神圣。护卫着马车的八名银甲女骑士，虽然人都在坐骑之上，步伐却是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长久训练的精锐之师。

面对这样一群非富即贵的异地来客，居住在维塔镇的地痞和流氓们竟无一人敢有丝毫的放肆，远远地就躲了起来，甚至，都没有人一个人敢近前观察。

在普通人眼里，地痞和流氓也许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存在，可事实上，大多数的地痞和流氓都只是欺软怕硬。因为，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和流氓们，早就变成了阴暗水沟里一具具连身份都辨不出来的尸体。

马车内的装饰和马车的外表一般将穷极奢华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可偌大的车内空间中，却仅仅只有两人。

其中一名婢子打扮的少女将刚刚泡好的新茶端起，缓慢而又恭敬地递给另一名半躺在靠椅上的银甲女战士。

“将军，茶泡好了。”

婢女的声音，让廖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过新茶，廖缪这才发觉自己竟连头盔都还未曾摘下。

不待廖缪吩咐，贴心的婢女已经起身并且熟练地替廖缪摘下了头盔。

金色的长发，就如少女的容颜一般完美而迷人。也许是由于长期佩戴头盔的缘故，虽然久经沙场，少女的皮肤却依旧如那些深闺小姐一般细腻而白皙。

不过这些与少女那对浅褐色的眼眸相比，竟都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美丽的眼眸分为很多种，有的空灵，有的清澈，可廖缪的眼眸与这些都不同，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漠然，就仿佛一个跌落人间的天使，正漠然地看着世间的一切。可这份漠然之中，又夹杂着深深的疲惫，似是正经历着世间一切的苦难，惹人心疼。

“轻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如此拘谨。”廖缪将泛着淡淡清香的新茶一饮而尽，浅笑着对着名唤轻羽的婢女说道。

廖缪饮茶的动作虽然优雅，可却少了一分豪门千金的娇柔，多了一分军旅之人的豪迈。

这一举动，让轻羽有些不自觉地念叨道：“将军，饮茶时应留有三分，这样，方不失礼数。”

廖缪重新靠回躺椅之上，对于轻羽的念叨，显然并不曾放在心上。

见轻羽还想啰嗦几句，廖缪这才笑着打断道：“好了，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和义父一样啰嗦？放心吧，在外人面前我会注意这些礼数的。”

“可是。。。”

轻羽还想再劝，廖缪却已经将手指轻轻地放在了轻羽的嘴唇之上，这一刻，廖缪的笑容竟显得有些轻佻：“再这么啰嗦，小心嫁不出去。”

轻羽俏脸一红，终于也放弃了再劝的心思。

廖缪将窗帘掀开，看了看窗外破败的街道，淡淡询问道：“到了？”

“嗯，马上就到了。”轻羽沉默了一会，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您来这等下贱之地想要做什么？住在这里的，可都是一些无视王法的下等贱民。”

廖缪眼眸微眯，对于轻羽的说法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只是在心中一次又一次梳理着自己的计划。自八岁从军时开始，这个习惯已经伴随了廖缪整整十年。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这让廖缪有些好奇地看向窗外。维塔镇真的已经乱到这种程度了吗？大白天的，就有大批大批的地痞流氓当街火拼？

火拼确实是存在的，可与廖缪猜测不同的是，并不是两群地痞流氓在火拼，而是一个人和一群地痞流氓在火拼。或者准确的说，是一个少年，一个相貌堪称完美的少年正在单挑一群持有武器的地痞流氓。

而且，看眼前的形势，居然还是这名孤身一人的少年占着上风！

“无论是速度、力量，亦或是战斗意识，这名少年都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连武魄都还不曾觉醒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实是难得。”轻羽虽然只是一个婢女，可由于长期跟着廖缪的缘故，眼光也渐渐变得毒辣起来。

对于轻羽中肯的评价，廖缪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有一点，你还是忽视了。”

“哦，哪一点？”轻羽有些不解。

廖缪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继续笑着解释道：“这名少年还未尽全力。”

“未尽全力？”轻羽脸上露出一抹惊色。

同为未觉醒武魄的普通人，眼前的少年能够一挑几十已经堪称奇迹，可廖缪竟说，眼前的少年竟还未尽全力？

廖缪的话自然不会有错，这岂不是说，眼前少年的天赋竟比自己之前猜测的还要恐怖？

廖缪眼眸微眯，仔细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若论天赋，在我见过的人之中，眼前的少年堪称最强，他是一名天生的战士！”

廖缪的评价，让正在整理茶具的轻羽整个身体都微微顿了顿，要知道，这种情况在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