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膈应得慌(2/2)
醒,做父亲的半分关怀也无,甚至在诸多下人面前这样谩骂,小姐听到了,得多心寒。父女之情,竟淡薄至此!
秦沁身子斜卧在了靠垫上,修长的手指轻点鬓角的位置,露出消瘦的手腕上温润的玉镯子,晃晃荡荡的像是随时会脱落一般,竟是人比玉瘦。
“夏雨。”秦沁突然出了声,声音中透着一丝颓然伤神,揪人得很。
“奴婢在。”
“你说,为何京中小姐都要羡慕我呢?”
“父亲不喜,自幼定亲的镇北候更对我厌恶至极,姑母日益冷落,表哥更是全然不信与我。值得羡慕的,便也只剩下承恩公府嫡小姐的名头的吧?”
“小姐。。。”夏雨看着这样的秦沁,下意识地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罢了,夏雨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秦沁只觉得累极了,浑身都透着一股酸乏劲儿。
秦沁不知呆坐了多久,屋里早已换上了烛灯,透过窗子,可以看见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一颗星子也没。
屋里伺候的丫鬟全被秦沁遣了下去,连夏霜夏雨也不例外。
夜色越来越浓,秦沁披着外衣,坐到了正对着窗的软凳上,表情很是微妙。
“虽是六月,下了雨的晚间也是极冷的,既然来了,便下来吧。”秦沁玉手把玩着一旁的白瓷茶盏,却像是在细细研究上面的花纹一般。
话落良久,屋里并没有任何动静,秦沁笑了笑,即使在朦朦胧胧烛火的映照下都显得别样的勾人心魄。
“你这人好生有趣,看了这般久却不现身,莫不是那江湖上的cǎi_huā贼罢?”秦沁心中自有计较,声音混在夜色里,软软糯糯的像猫儿般勾人。
这话一说出来,屋顶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与此同时,有人纵身一跃,从开着的窗户口跳了进来。
秦沁双手托腮,明眸皓齿,一双时时含水的杏眸盯着夜闯闺房的黑衣人,也不开口说话。
“咳!”许是被秦沁这样紧紧地盯着有些不自在了,来人轻咳了一声,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
秦沁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越看越严肃。
来人身材高大,声音熟悉,许是偷窥被发现有点尴尬,不自觉地挪动着脚尖。
“张忪?!!”秦沁满脸嫌弃,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秦沁你!”张忪脸黑成锅底,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屋顶上面趴了那么久,就为了看看她到底死没死。
“你来做什么?”秦沁见张忪伸手揭了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硬朗的面容,没好气地问。
“还不是来看你死没死。”张忪显然也没什么好语气,开口就争锋相对。
想他堂堂镇北候,因为与未过门的夫人发生争执,回了府竟被自家威猛异常平时不问世事的爹拿着竹条追着打,扬言没他这般没气度的子孙后辈。
后有听闻秦沁病倒,父母皆言是被他所气,他却打死不信,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争执了,她秦沁压根就不在意,凭什子让他登门赔礼?
张忪当即就气得掀了桌子,决定不能背这个锅,遂决定夜探国公府,顺便想瞧瞧秦依。
张忪眼里光芒不定,他自幼习武,自身身手不凡,却被一深闺女子轻易发现了动静,这却是为何?
张忪兀自惊疑不定,秦沁却已经落下了脸:“堂堂镇北候竟夜闯女子闺房,传出去可如何了得?”
秦沁漫不经心地调笑,莹白细腻的手指执着茶柄,香气四溢的茶水盈满小巧的茶杯,她端着轻抿了几口。
“呵,左不过是尽早将你娶过门罢了,还当如何?”张忪当下也不顾着别扭了,寻了一张软凳自己坐了下来。
“那你还不得膈应死?”秦沁看着张忪不自然极了的脸,突然觉得兴致大发。
张忪不由自主皱了眉头,觉得是有那么些道理。
“你且瞧着我。”秦沁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敛了笑容,朝着张忪道。
张忪不明所以,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秦沁。
烛火轻摇,美人如斯。
不似往日所见的高贵大气,却似沾染了凡尘的谪仙,不施粉黛自有一般风致。明明是娇媚至极的面孔,却带了一股子恬淡,张忪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秦沁满意地点头:“你且瞧着,若是成亲,日日夜夜得对着我这张面孔,看我磋磨你小妾,虐待你子女,你当真不膈应得慌?怕是食不下咽吧?”
张忪瞬间黑了脸,温润如玉的脸都有些扭曲,他猛地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个毒妇!”
秦沁丝毫不为所动,摊了摊手:“张忪,若是想退了这门亲事另娶她人,请奏圣上也可,但若再设计了我,意图毁我名誉以达目的,那便打错了算盘。”
秦沁话语温柔,像是在说一件不打紧的小事。但张忪却明显的瞧见了她眼里犹如实质的冷意,还有不带任何遮掩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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