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渐闻楚歌(1/3)
杨庚听的诧异,就连丧气如尸的江信然也不禁抖了一抖,惊得双臂阵痛,苦不堪言。
“当真是须弥壶?”洛明秋问道。
金和尚过足了酒瘾,满脸醉红,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惹得晏伶衣娇笑连连,捂着鼻子扇风,“在这样,下次可不给你酒喝了。”
金和尚摇头晃脑,不以为然,“大不了和尚给你酒钱。”
晏伶衣笑道,“给酒钱就好使了么?你这酒钱若是从咱们几位朋友那里化缘得来的还有什么意思,不成不成。”金和尚听他将自己视为友人,不禁心头一热,豪爽应下,却没有着急归还她酒壶,而是端在手中细细观摩,赞叹不已,似是以发现其中奥妙一般。
洛明秋虽没得到回应,但看到金和尚反应也知自己所猜不差,不由目光更为奇异。大夏曾有至宝数件,尤以五件为尊。
大夏龙雀、太一钟、鸦九剑、乾坤八卦,还有一件便是须弥壶,这壶不知由何人所造,其内机巧复杂,尤小一壶,能承数斤水液,真应了那句“纳须弥于芥子”,此物曾为酒仙许伶所有,后来不知所踪,引无数豪杰竞相追查而无果,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在这么一个女子手中。
此物若是只能承许多酒液,倒也不过是奇巧之物,或被传为仙人所作,顶多被猎奇者所有,但早有无数代人口口相传,此壶中刻有人生百态、千年起伏,观之可知种种因果,通过去未来,当真是仙人手笔。
洛明秋心有抢夺之意,但不便出手,他与商队同行本就是意外,方才又坏了江湖规矩,给龙门镖局脸上抹了黑,此时万万不变再生事节,更何况那名叫唐乔的女子和金和尚还在,以他的身手应付一人已是为难,若是两人同时发难,定然落得个不死也残的下场。
一身荣华来之不易,他可是十分惜命。
“竟然真的是传说中的须弥壶,可怜如此宝器竟被姑娘当做酒壶来用,而且……”他顿了顿,语气转而轻佻,略带了些揶揄之意,“姑娘挂在腕上竟不觉劳累?这份功力,洛某可自愧不如。”
他有意将传说,宝器几字咬的极重,自然是存了歪曲心思,晏伶衣却毫不在乎,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重么?不觉得啊,在长安还有个人说我这酒壶太小,装不了多少酒呢。”
金和尚闻言哈哈大笑,将须弥壶拿在手中掂了掂,“不轻不轻,可惜不是和尚的,不然就不愁走远路没酒喝了。”说罢,他将酒壶丢还给晏伶衣,满意的摸着肚子,嘿嘿傻笑。
洛明秋诧异于他这一番举动,说道,“那可是传说可以晓知天命须弥壶,你就这样还给他了?”
金和尚疑惑反问,“不然呢?”他定睛瞧了瞧洛明秋神色,霎时了悟,不禁立掌于胸前,唱了声佛号,“施主实在是着相了,贫僧也不说什么你们听不懂的话,我且问你,晓知天命又能如何,又该如何?若想知过去,可阅百家之书,习千年贤学,再不济,也可林中求道,何须拘泥于一虚无缥缈的秘密?若想知未来……自己活去!”
众人本诧异这酒肉和尚竟然能说出这等有趣之语,哪道说到最后竟是撒泼似的来了一句“自己活去”,教人忍俊不禁,心说这和尚倒也是个妙人,若不是拦路劫道,与之结为密友倒也甚好。
拦路劫道?杜焦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暗骂,“怎么又聊起来了,拖延时间等救兵吗?兀那和尚,当真可恶至极。”
杜焦指了指金和尚,又昂头示意了一下唐乔和晏伶衣,道,“三位大侠到底有什么说道,把我们晾在这儿是好玩的么,虽然三位江湖友人偶然失手,但我们龙门镖局行镖多年,靠的也不全是运气,若想吃下我们,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他见晏伶衣眼睛不住的向后瞟,心知还有帮手,便先放下狠话壮胆。
金和尚笑道,“和尚我就是个跟着干活的,唐家姑娘才是老大,有事她说了算。”说罢他便走到唐乔身侧,又后退半步,朝她挤眉弄眼,显然是酒罢壮胆。唐乔见他憨态可掬,想起某些有趣事物,脸上的寒意也消去半分,“这次就饶你一命。”
“谢过女侠饶我。”金和尚憨笑起来,反指杜焦,“这票肥羊,怎么说?”
杜焦听闻,心中怒不可竭,本想开口大骂,但一看唐乔手上已弃刀换弩,不由咽下这口气,又用余光一瞥,见同行镖局兄弟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毫无半分惧意,作为领头之人他当真有些惭愧,又觉得胸中意气翻涌,如有激浪。他年岁其实不大,却已行镖多年,自认为阅尽人生百态,早已遇事波澜不惊,而此时他胸中却是意气万千,只觉得与同袍兄弟同生共死,才不枉在这人间江湖走他一遭。
“兄弟们,咱们走镖的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在道上有不少朋友,但眼下那些朋友显然帮不上忙,只能靠咱们自己,若是一会动起手来,可就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我杜焦在这里丢下一句话,若是咱们能把这趟镖给运到了,诸位都他娘的是我杜焦的好兄弟。”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静默一片,霎时又化作一阵哄笑,其中有个更为年轻的汉子嚷嚷道,“杜老大这么孬种,还没动手呢就先说丧气话了,咱们镖局的兄弟不敢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也不是吃软饭的,咱们这么多人,对面就俩人,还怕他?开玩笑啊这是。”
他这话说的极合人心,话音方落已有不少人附和称是,杜焦听在耳中,也不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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