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阙 东风齐著力·恨未曾消(2/3)
懒洋洋打个哈欠,还是好困,等下吃饱再睡会吧,花葬骨想着端起手边的一碗鱼肉递给权瑟,后者毫不客气的接了,夹起一筷子鱼肉就往嘴里塞,可见是饿坏了。然而
“嘶”
权瑟倒抽一口气,张开嘴牙龈上面扎满了刺,血珠连成串地往外冒着,花葬骨转头不看他,臣简把挑好刺的鱼肉喂到花葬骨嘴边,他性子极好,又细心体贴,照顾起人来简直温柔得不像话,权瑟看得浑身一震,这位名响修真界的玉公子是吃错什么药了吧,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权瑟也在几家的盛宴上远远见过臣简,实在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人。
权瑟见没人理自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那之前,他走到船边借着水面倒影一根根的把鱼刺从牙龈里拔出来,等他忙完鱼也凉了,花葬骨也睡着了,臣简倒是没睡,半搂着花葬骨正看着他,右眼皮及时的跳了跳,就听臣简不紧不慢的开口。
“既然要耽误几日,总不能住在船上,有劳权二公子替我引荐权家主,这几日要在贵府叨扰了。”
“呵呵,好啊,那我们这就走”
“可惜臣某一介书生,没甚力气,抱了他,便抱不了琴,那琴是臣某心爱之物,从不离身,能否有劳权二公子替我送去贵府。”
权瑟笑得越发僵硬,嘴角一个劲地抽搐着,凭什么区别待遇啊花葬骨就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哄着,到了他这里就剩下苦劳力的份了,天道不公啊
北阳山,火海滔天,天空之中两个庞然大物交缠撕咬,龙吟莺啼久不停歇,刺得人耳膜生疼,薛兰焰在三分春色仰望被烧红的半边天,眼睛里是被拆了一半,支离破碎的薛氏驻地,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狂风撕扯着他的袍子,簌簌作响,这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他眼中的一片红色。
“二哥,你没事吧。”
薛槐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当日之事是他设计的,却没想着下那般狠手,可这世上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对这,他亦是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只能站在三分春色的外面,问出一句微弱的关心。
“阿槐,我们的家还在吗”
薛兰焰答非所问,他的眼角有血泪流出,看的薛槐一阵心惊,心中莫名感到恐慌,他忙答道。
“在的,在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薛兰焰伸出手的那一刻,薛槐只觉得浑身冰凉,这一幕何其熟悉,花葬骨没有眼睛的时候,常做的就是这个动作,他的二哥
“嗯,我信你,阿槐,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们的家。”
薛兰焰说的平静,心中满是恨怒,他的家没有了,都是因为花葬骨,他的弟弟不要他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花葬骨,可是现在不急,总有一日,他定会让花葬骨跪在他的脚边求他
臣简坐在床边,翻阅一本古籍,花葬骨侧躺在床上,头枕在臣简的腿上,权瑟一进来就被这一幕闪瞎了眼,花葬骨是真的很粘着臣简,睡觉吃饭都要他陪着,臣简呢,往那里一坐,翻翻古籍,弹弹琴,就是一天,权瑟看的都腿酸,可当事人跟没事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已经睡了三天,真的不用叫醒他吗”
权瑟担心的是花葬骨来便一直昏昏欲睡的,一日三餐也是半睁着眼,臣简给他喂一些鱼肉粥之类的,这样也太能睡了,总觉得不安心啊。
“让他睡了,醒了也是没有事情做的,他这病多睡些没坏处。”
臣简说着放下手里的古籍,随意的放到一边,据说那是个孤本,手掌贴在花葬骨的额头,笑容淡了几分,发热了,许是那晚在船上受了风寒,耽误了用药。
“你去煮碗姜汤来,他有些发热,睡着也不舒服。”
“行,那我多煮些,你也喝碗,有备无患嘛。”
沦落成小斯的权瑟转身就出去煮姜汤了,连腹诽都省了,他现在一都不想招惹这个玉公子,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怎么,还没醒”
权烨在小院门口撞上往外走的权瑟,笑着问了一句,后者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权烨看一眼里面,估计是那位玉公子又把他家弟弟当小厮使唤了,说起来也怪不着人家,自家弟弟上赶着送上门去,要换他,他也使唤。
“哥,北阳山可传了什么消息”
“有消息,不是好消息,薛氏家主重伤昏迷,被关禁闭的薛二公子都出来了,想来是不太妙的。”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权瑟垂下眸子,掩去那一片冰冷杀意,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到花葬骨耳中,宁可杀错也不放过,权瑟已经做好了坏的打算,却听权烨道。
“没了,现在就只有你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被封锁的,而我只是和那位薛二公子有些交情。”
权瑟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眼前一黑,朝着权烨就倒了下去,权烨接住自家弟弟,看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手掌贴到额头,眉头紧皱,这么烫,他竟是一自觉都没有吗
“来人,去找大夫”
权烨打横抱起权瑟朝自己的院子大步走去,前脚离开,小院里,臣简陪着花葬骨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花葬骨是因为薛槐,而臣简是因为自己太粗心,竟然没注意到权瑟的不对劲。
“他说会来接你的,你不用担心。”
臣简开口安慰,花葬骨垂眸头,他的存在已经藏不住了,薛槐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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