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阙 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水月影俱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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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河,顾氏驻地。
“我要吃葡萄!”
花葬骨眨巴着眼,顾离熟练地剥葡萄皮,去籽,然后喂到花葬骨嘴里,薛槐和顾谦坐在凉亭里对弈饮茶,不时看眼树下藤床上一坐一卧的花葬骨和顾离二人,花问海从北阳回来路过淅河,想着下来瞧瞧,结果被这幕晃了眼睛。
因着顾谦的身世,薛槐对这孩子也是颇为关注的,不时的过来小住几日,待顾离回来他再离开,他可以接受顾谦,却始终无法面对顾离,仔细看的话,顾谦有五分像花葬骨,而顾离则是骨子里都像尽了花葬骨,不动声色的筹谋算计,看上去翩翩儿郎,城府之深连他也看不透。
若非花葬骨执意要找顾离,薛槐是不会在这里停留的,花问海的到来并不值得意外,只是顾离却多看了他两眼,唇边笑意温谦,可在这日头下看去,竟有几分薄凉之意。
“阿离,他是谁?”
最惶恐不过相见不识,曾经生死相依,兜兜转转到头来,一句问便将前尘抹消,就此陌路。花问海垂下眸子,走到薛槐和顾谦对面坐下,树下的顾离拿了帕子给花葬骨擦嘴,他时常听兄长提起爹亲从前如何照顾他,在他看来,他的爹亲是惯不会照顾自己的。
“九幽阁,花问海,阿爹见过他吗?”
花问海和薛槐,顾谦同坐一桌,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想听听花葬骨会如何说。顾离将一杯果茶塞到花葬骨手里,后者低头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眼,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只是话本里有写,九幽阁的花问海对自家弟弟很是宠爱,我只是好奇既然宠爱,为何不带在身边?”
花问海喝茶的动作有些僵硬,眸光阴沉的看向顾离,后者无知无觉,薛槐和顾谦相看一眼,纷纷低头喝茶,掩去唇边弧度,他们可不想惹了花问海,在这里开打倒是没什么,只是后续会很麻烦。淅河顾氏在修真界顺风顺水还有一个原因,七重楼当年将北阳五宗驱逐之后,唯独没有动淅河顾氏,不仅如此还百般扶持,其他的四宗早就死的死散的散。
也是因此,淅河顾氏在修真界的争论是比较多的,奈何顾谦一战成名,又有三座大山给他遮风挡雨,眼红嫉妒的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
花问海也不是吃亏不吱声的,起身走到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葬骨反问一句,后者歪头看他,一双眸子黝黑明亮,突然咧嘴一笑。
“花葬骨,可我的花不是姓,是名。”
花问海俯身凑到花葬骨面前,低头看一眼花葬骨手里的果茶,很是嫌弃,伸手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花葬骨和顾离一起抬头看他。
“姓也好,名也好,这都不会改变你是我最宠爱的弟弟。这果茶少了些东西,我重新做给你。”
花问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恍惚,他曾去过三十三天,早已人去楼空,连麟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是他这个做兄长的不称职,做下那许多错事却是谁都没有保住。
“宠爱?那你会罚我吗?”
花葬骨垂下眸子,顾离蹲下来抓住花葬骨的手,笑意淡去,好冰的手,花问海闻言手中动作不停。
“不会!”
“要是我毁了九幽阁呢?”
“你若喜欢,毁便毁了。”
花问海抬眼看向花葬骨,缓慢而坚定地把八个字说完,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薛槐若有所思的看向花问海,眼中笑意戏谑,这人是大彻大悟的想来补偿花葬骨吗?
其实想想也没错,有亏有欠的从来都不是花葬骨,便是薛槐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花葬骨是有补偿的念头,错愕一瞬,薛槐眯起眼看顾离,顾离正在花问海身边认真偷师,原来是这样……
一边欢喜一边愁,七重楼这边可就没有淅河顾氏这样的轻松了。
一叶孤帆自百年前回来就闭关不出,温酒和贺兰兮叛出师门下落不明,巫徒也在一叶孤帆闭关没多久被温酒劫走,生死未卜,如今七重楼内除去小师弟师妹们,便只有二师姐纳兰珏和四师姐伊书,顾宵将一身修为都给了顾谦,无长寿之命,他死那日顾谦没有去送他,只是在淅河朝着七重楼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而顾离那时年幼养在镜湖,更是不曾露面。
死者为大,无论他生前做了什么事,生死面前也该一笔勾销了。
那日,恰是秋雨,薛槐来看他,顾谦研墨魂不守舍,将墨滴在了衣服上。
“不去送,可是后悔了?”
顾谦低头看衣上墨迹,半晌才坐回椅子上,低低的笑出声音,后悔?他最后悔的是那时自作聪明没有和花葬骨一起离开,是他年幼不知事不懂那苦心一片……
“你来替他说情?”
“自然不是,只是……放不下,过来看看。”
顾谦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知道薛槐口中放不下的人是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爹亲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如薛槐说的那般放不下罢了。他也曾少年气盛,不忿不平过,百年时光与他而言都抵不过一个顾离,那时顾离已经会说话了,稚子声声,清清脆脆的唤他一声哥哥,便教他想起花葬骨也曾教他莫唤爹亲,要唤哥哥。
说来也是奇怪,他不过少年模样,薛槐总说他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守着这个家,只有每次顾离从镜湖回来,与他说花葬骨如何如何,他才有了活着的气息。
顾谦讲些归咎于他知道的,见过的,太多了,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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