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揭露身世(1/2)
“李华他不是野种。”桃花未及反应,却已是这般说了出来。
李稷抬眼望我,似是不敢置信一般,眼神却发冷厉起来,“他是太后与黄佩的儿子,如何不是野种?”
“不……他不是……他是你的皇兄,你不能这般说他。”桃花摇头,心中惊痛,眼里怔怔落下泪来。
“他不是我皇兄,他如何配当我皇兄,你为何这般护着他?你这般在意他么?”李稷攥住她的手腕,逼她迎上他隐着怒火的墨色双眸。
桃花垂首不愿正视,下颚却被他握住,生生抬起来,“你心底那个人是他对不对?是李华?”
她闭口不言,唇畔却一片暖热。李稷俯身吻住她,横蛮而激烈,似是隐着重重怒火。
桃花心中抵触,奋力推开他,低喝一声:“王爷!”
李稷一怔,似是被这喊声惊醒,愣坐于地。
马车停顿,桃花撩帘一看,却已是到了稷王府。她并不管李稷,起身下了马车,进了府门,兀自走入自己的卧房,心中隐痛,颊畔已是湿濡一片。
“我该如何,若是执意替爹平反,李华的身世便定会公之于众,这般,岂不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不……不能…我已伤他如此之深,如何能再次伤他?季殊已因我而死,若李华……”桃花以手掩面,眼泪自指缝滑落,“罢了罢了,爹……你会原谅女儿的对吧?女儿却是无法亲手将心爱之人推入绝境,所以女儿只能放弃了。清者自清,若您是清廉的,又何惧这天下之人千手所指的脏污。”
桃花这般想着心中平静了些许,起身,欲解衣上床,却闻得叩门之声。
她转身开门,李稷站于门外,神色微有些尴尬,却已无昔时怒意,“桃花……方才我……”
“王爷不必说了。”桃花打了断他,唇角微扬,隐去眼底泪花,“桃花并没有放在心上。”
“桃儿……”他低唤一声将她揽入怀中。
桃儿儿……他竟又唤她桃儿。
罢了罢了,桃花缓缓合上眼睛,愿以此名唤她之人已是永世不会这般开口了。
“王爷……咱们去往塞外吧,你不是一直惦念着塞外风沙么?”桃花低低开口。
“可是……你爹的仇?”他蹙眉。
“桃花不愿再报了,已牵连入太多的人,桃花不愿这漩涡越搅越深。”
李稷身形一震,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缓缓拥紧了她。
秋风渐凉,转眼已是中秋。宫内设宴,王公亲眷必须一律前往,李稷携桃花入宫,她已与他约好,过了中秋便卸去一切职务,去往塞外边关,不再过问世事。
菜肴精巧异常,各色糕点盛放在碧玉水晶盘内,琳琅的摆满一张张雕凤游龙桌,枝头悬挂的是各色描花灯盏。
席间笑语宴宴,热闹非凡,桃花在这热闹里举目四视,却遍寻不到那张瘦削孤傲的脸。“罢了罢了,却又寻他做什么,寻见了又如何,我于他已是陌路之人了。”桃花不禁自嘲的笑笑,注酒入怀,仰头一饮而尽,连喝数怀,手腕却被人按住,李稷侧头低声道:“少喝些。”
她点头,已是上了洒劲,脸上作烧,踉跄起身道:“王爷,我去醒醒酒。”
李稷点头。
桃花自席间离开,夜风凛洌,拂在脸上,神智清明起来,脚步虚浮,竟走至了翠罗山脚下,她与李华初遇的地方。当日漫山春花、雨水霏霏,如今却只剩得一地金黄,像一块巨大的伤疤盘桓于地。
桃花心中酸涩,顺了廊堤走上半山雨亭,却见石凳上醉卧一人,银制酒壶落在地上,身上是天水碧绣龙锦袍,两颊深陷下去,合目睡在这风口里,王冠歪至一侧。
不是李华却又是谁?
桃花合了嘴,身子微颤,却是有多少时日未见他了?只依稀记得那日夜风中萧瑟离去的背影,指尖触上瘦削的脸颊,一片冷凉,双手合在他颊畔,只愿替他温的暖些。
她要离去了,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面,然他却是安全的,她与李稷离开盛京,他便永生都不会知晓藏于身后的那个丑恶秘密。
“我只愿你安好。”桃花泪水滑落,滴在他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她轻声喃喃,终是敌不住那一点缠绵于心的思念,俯身,吻上他冰凉的唇。
唇齿贴合,却是倾尽了一生的柔情。
有清脆的掌声自身后响起。“好,好一个只愿你安好。”声音四散在夜风里,喑哑难辩。
桃花悚然回身,眼前是李稷沉若古井的脸。她心下惶然,不由微微后退一步。
李稷紧跟上来,伸手大力捏住她的下颚,墨黑的眸子里泛着层层冷意,连着空气都似乎一同冻结,“绿竹小苑他说情断义绝,你吐出血来,莲湖畔你舍了命也要寻回那串璎珞,得知他的身世你连杀父之仇也可放弃。桃花,你爱他有多深?!我算什么?你耻辱之时的避风港,还是你用来为父雪耻的工具?!”
一字一句,如利剑穿心,道出桃花心底最为隐晦的痛楚,避无可避。
“若他是你心中梦境,那么本王今日便要亲自来破了这个梦,我要让他试试自万丈深渊落下是什么滋味。”
“不……”桃花疯狂摇头,眼泪簌簌而落,寒意裹住全身,死死攥住李稷的衣袖,哽咽道:“王爷,求求你,别告诉他,他的身子经不起这个,会要了他的命的。自此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他经不起,我便经得起么?”李稷嘶吼出声,却掩不住眼底深切的痛苦,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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