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献丑(1/2)

范水瑶原本准备好的舞曲已经从头到尾跳完了两遍，这舞曲讲究个轻柔慢稳，时间长了四肢难免酸涩，可她刚刚抽空看了一眼画作，竟然连一半都没有画完！

但伴舞助兴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范水瑶只能咬紧了牙坚持下去。

兰陵懒洋洋的一手撑着下颚，另一手捏着碟子里的枣糕吃，旁边的兰睿昊朝她面前空荡荡快被吃空的碟子上瞥过来一眼，面露嫌弃厌恶的扭过头。

兰陵自然发觉了，只当做没看见，最后一块小枣糕被咽下去，她将手指上的碎馅儿拍掉，对大殿中央无声的‘厮杀’视而不见，无聊的把撑着的脑袋从左手换到右手。

说到底，无论是兰灵儿惊艳全场，还是范水瑶踩踏上位，这都与她无关，但是……

兰陵抬起眼皮，朝着对面某个一开宴就盯着她不放的男人狠狠瞪去一眼——有完没完？！老子是下酒菜怎么的，看一眼能多吃一碗饭？

楚泠允接收到了这有如实质的一眼，不怒反笑。

兰陵翻个白眼。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兰灵儿才后退一步，全面打量了一遍自己的画作，旁边时刻关注着她的范水瑶见状，立马转身以裙摆画了个圈，正巧和兰灵儿一起收尾。

两人并排站上前，宫人将巨大的画卷转了个身，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赫然是当今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德妃娘娘三人的肖像画。

德妃娘娘笑道：“好，真真是个心灵手巧的。赏！”

兰灵儿不着痕迹的抬眼瞄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皇后，轻咬了一下唇瓣，福身行礼：“臣女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

以伴舞为名的范水瑶自然也得了赏，只是她跳了太久，腿脚酸软，福身的时候差点跌下去，好险没在众人面前丢脸。她和兰灵儿错身而过要回座位的时候，无意间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兰灵儿轻撇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清冷中带着轻蔑，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无声的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范水瑶一下子满脸通红，咬着细齿盯着慢步离开的兰灵儿，眼中闪过恨意，最后抖着颤颤巍巍的腿回了座位。

看完兰灵儿的画作之后，皇上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场，作为皇后自然是要陪着的，只留下德妃一人主持大局。

兰灵儿都出场了，后面基本也没人再站出来，她们自认比不上兰灵儿的才女之名，出场了也只是献丑。一场宫宴眼看就要结束，楚元机盯着楚泠允盯了大半个晚上也没看出点所以然，只察觉到他一直在望着兰陵的方向。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

楚元机眉心一皱，看了一眼对面的妖异少年，目光一闪，轻轻抬手招来身后的小太监，轻声耳语了几句话。

小太监是德妃的人，特意在宫宴上安排给了楚元机，方便他做事。他听完后一点头，转身走了。

楚泠允微不可察的偏移了几分视线，从楚元机这边一扫而过，随即收回，没事人一样的继续饮酒。

兰陵还不知道这矛头莫名其妙的指向了她的方向，正准备等着有人喊一句‘散宴’，她就能回去睡个囫囵觉。忽然，一个和她隔了三张桌子的少爷转过头：“兰家大小姐素有佳名，二公子亦是文才武略精通，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小公子，想必这兰家小公子也是有出彩之处的，趁着今日的宫宴，不妨让大家见识一下，如何？”

兰陵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出彩？她浑身上下最响亮的也就一个废物名号，见识什么？如何‘断袖’吗？

不等她说话，坐在另一边的一个陌生少爷也跟着道：“是啊，说起来，我们一直没这个机会交识兰小公子，干脆趁着现在，也算熟悉熟悉了。”

顿时又有几个人附和起来，这动静惊动了上面的德妃，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这是？”

楚元机站起身：“回母妃，只是一些玩笑话，没什么的。”说完转向那几个起哄的，一摆脸色道：“这是什么地方？胡说八道什么？”

知子莫若母，德妃一眼就知道自己儿子是真心实意还是装模作样，她目光一动，遥遥落在了兰陵身上：“说起来，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兰家的小公子，熟悉熟悉也好，兰小公子，你觉得呢？”

话虽是询问，可里面的意思哪里是真的在问。

兰陵这会儿也察觉到故意的意味了，淡淡抬眼：“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她站起身，眼尾在大殿里转了一圈，伸手点了个现成的乐师手中的琵琶……大概是，反正她又不认识：“不过兰陵学艺不精，只学了二三点皮毛，还望诸位……”

她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环视一周，尤其那几个起哄的，这才慢悠悠接着道：“……不要笑话了。”

立马有人客气：“哪里哪里，都是朋友，哈哈哈。”

兰陵忽略了那道道客气的没有丝毫诚意的声音，伸手跟拎一根棒槌似的拎起那把乐器，坐下，将‘棒槌’放好，指尖搭在深色的琴弦之上，微微垂下头。

就这么一看，还是挺有点滋味的。

……只不过这个想法在那手指动起来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好好一把琴具，被兰陵活像弹棉花一样的生拉硬拽，脆弱紧绷的琴弦立马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吱呀吱呀’的活像锯木头。

不对！锯木头都没有这么难听！

先前提议的几个少爷立马龇牙咧嘴，捂着耳朵‘哎呦喂’的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