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寒石引悲歌（3）(1/2)

即便是如此胜了，王肃羽仍然是这般地有君子风度。蒲珏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不已。

尹洛钧眼睛缓缓闭上，额上青筋直露，喘息不止，等好不容易平息了一口气后才道：“没事”。说完，颓然收回长剑，睁开双眼，抱拳道，“果然还是王师兄的功夫厉害，恭喜、恭喜。”说完这句，便跃下高台，回到北宗一众人的面前。

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似乎已经精力耗尽，连脚步都已经开始有些飘浮。

众人看到此状，不禁更是在底下纷纷赞叹王肃羽的武功确实更为高超，尹洛钧虽强，却离王肃羽还有一定的差距。

今天的比武就这样结束了，蒲珏竟然有些没有回够味似地，只盼着能再多看一会。只是慕容芷清在一旁微微蹙了眉，似乎欲言又止。

令人大出意外的是，尹洛钧下台的时候居然连脸色都有些发红，冒汗不止，一时间似乎连站都有些站立不稳，等走入北宗人面前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但他仍然强行撑住，生生没有倒下去。一个北宗弟子从台下赶紧走了出来，扶住了他。但尹洛钧似乎有点运功太过，刚刚一碰到那弟子手就弹了起来，仿佛跟手上受了什么伤一般。

众人只当他是刚刚运功太过，一时没有遏制住功力的发散，反而对王肃羽的赞叹之色更多了，极有秩序地退了场。

三人回到屋里的时候，梁平的神情骤然晃了一晃，道：“公主，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中毒的样子。你觉得呢？”

“我一下子看不太出来，不过很明显他在最后运功的时候血行受损，发汗不止，内力也不太收的住，似乎一直在往外走。”慕容芷清道。

蒲珏听言，面色极为诧异，道：“你们的意思是他中毒了？”

“我也不敢确定，更不好说。这个像是一味名为‘逍遥散’的短效毒药，对人体害处不大，若是歇息三日之后冷卧冷饮，等它发散出来之后便好了，若是喝热酒的话则更容易发散。普通人完全察觉不出来。但是这药会在短期内加速人体的血脉运行，使人浑身的力道全都泄了出来，难以内聚。尤其是在运招越快的时候，越是有效果。作用也仅仅是让人在运功的时候发挥不出全力罢了。”

“若是真是有这味毒药，反倒是好解释得多了。”慕容芷清点了点头，缓缓道，“依梁公子所述，这个很像是寒食散服用过量导致的‘石发’。但是寒食散的效果与这个又有些许不一样。寒食散性烈，一旦发作起来如癫似狂；这个“逍遥散”则相对性平一些，症状也只不过是燥热难耐，内力外泄而已，很容易被认为是比武中内力走岔了道的样子，更加不容易被发现。不过梁公子刚刚所述也很有道理，因为我确实在观察他比武时出现的状况也觉得有些异样，总觉得他力道在不断地外散，似乎全然收不住一般。只是我对武学不甚了解，刚刚还只当这是武学能力的差异，没往中毒的方向想。”

“公主说对了。”梁平冷然一笑，“其实逍遥散和寒食散有极多相似之处，因为‘逍遥散’是在‘寒食散’的基础上加了几味药加以浓缩，特制而成的。只不过我只了解此物的毒性，确实不清楚加进去的是什么药而已。”

“寒食散，你说的是晋朝的文人常常服用的那种仙药？”蒲珏有些惊奇，“这不是仙药么，怎么会导致这样？”

“确实有不少世家子弟以吸食寒食散为乐趣，因为如果吸食微量的话，确实可以增长精神、增强体力。”慕容芷清缓缓道：“但是，实际上这种药服用过多了对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定然会中毒，变得亢奋而燥热，体内的力量抑制不住，涣散不已。也正是因此，所以大多练武门派都禁食寒食散。”

“那我这种练功的人都没看出来他是因为药性而导致的内力提不上来，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蒲珏这时已经信了半分，问道。

“你看看他额头暴露的青筋，气息喘息不止的样子，脸色发红的程度，发热的程度，乃至于他最后出招时候的力道感，与他最先出招时候的比较，我全都能感觉出来。最明显的地方是，他下来的时候有人想扶他，他的皮肤却极为刺痛，更受了伤一般地弹了起来。”

“可是这也能解释为他比武到了后期自己内力没有把控好吧。练剑的人如果自己内力不足的时候确实也会有这样的效果。”蒲珏说道。

“你居然不相信我，”梁平“哼”了一句，“这也是下毒之人心思的恶毒和精巧之处，因为除了懂毒之人，普通练武之人没人看得出来。”

“那你怎么证明这个？”蒲珏道。

“这个毒只有十二个时辰内才会发挥出最大效果。”如果针对的对手是尹洛钧，得利者便是王肃羽。既然明天比武中王肃羽的对手就是李女侠了。不如去李女侠和房内看看能不能找到，说不定也会有人给她下毒。这东西无色无味，放在日常的水里，不小心就喝了下去没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王公子会对尹公子下的毒？”听完梁平的分析，蒲珏有些震惊，复又摇了摇头，道：“可是很明显，即便是王公子完全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完全赢得过尹洛钧的。我并不认为他有下毒的必要性。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宜妄作推断。”

“咱们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你说，越是这种面上的好人越是要堤防。再说了，管他是什么人，咱们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