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辨药(1/2)

“理论上的东西你自己翻书”，张富商将一踏厚厚的医经堆在方见风手中，“待你都学全后，我教你的是真正如何医人，教你实践的经验。同时学医必少不了采药炼药，因此这个哑巴会在三层和我一起教你。”

方见风明白这哑巴必是教授取材的九老之一，却并不知其姓名，二人似乎也不打算介绍，只得见礼道：“哑巴先生。”

哑巴颇为兴奋，手舞足蹈，拉着他就要走。

张老笑呵呵道：“他叫你先跟他去采药，你小心些，这哑巴不但哑，有时候还聋。”

方见风当时还不明其意，直到他被哑巴拎到后山，强行让他飞檐走壁采药，待险些摔下他大声呼救而哑巴置若罔闻之时，这才醒悟，在心里大骂。

他渐渐看得懂了哑巴的手势——万药皆有灵，初时哑巴让他采了四种灵药，分别是性凉镇气的罗汉果、元阳温补的灵芝、寒性清火的寒水石、性热补火的乌头附子，对应着灵药寒凉温热四种气性。

本来各种灵药因气候环境条件不同，绝不会长在这一片山崖之中，然而哑巴有不知什么神鬼手段，这后山竟似是他的一片药园，千奇百怪各种灵药均出现在此。

哑巴让他将四种灵药捧在手中细细观察体会，自己在一旁笑嘻嘻得站着。

方见风不知其意，但仍是仔细体会四种灵药在气味尤其灵气种类上的差别，四种气性与五行灵气属性有些相似，却又有自己独特的不同属性。

待他点头表示已然熟悉之后，哑巴忽然一指点在方见风眉心，方见风防备不及，只觉灵气疯狂涌入，随即眼前一片黑暗，五感全失！

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陷入一片混沌黑暗之中，随即感觉背后被推了一把，险些跌倒。

方见风冷静下来，有些明白了哑巴的用意，这是要他纯以灵气辨别草药！

方见风于是原地坐下，静调内息，各种灵草灵药的灵气飘摇而来，交融在一块儿，极其驳杂而又飘摇不定。

他艰难地品味着空中一丝丝灵气，偶然间似乎能感受到之前那些熟悉的气息，于是顺着自己的感觉缓缓向前爬行，约莫半个时辰，终于选定了四株灵药。

哑巴又是一指释放了他的五感，方见风看见手中四种灵药全然不是先前的四种，哑巴却连连点头，眼神中有赞许之意。他见方见风不明白，便让方见风将之前张先生给他的医书取出，翻到某一页，将方见风手中的一种灵药取出。

方见风一看书中对药材的详解，这才明白，他选中的这四种灵药，包含了温寒热三种气性，唯独凉性的罗汉果他选了个形状相似的果子。

哑巴随即又将原先四种药物取出交予他，方见风这回连忙去体会四种灵药的灵气的细微之处。

哑巴再一次封闭他的五感，这一次方见风将四种气性全部选对了，却仍然不是原先的四种灵药。哑巴却显得很满意，给他时间原地休息。

方见风对哑巴手势一知半解，有时清晰明了，有时却晦涩难懂。他就地坐下，也不闭目养神，只好奇问：“哑巴先生，你授课时，士子们可都看得懂你的手势？”

哑巴连连摇头，无声大笑，似乎为此得意。随即又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捏了捏下巴。

方见风醒悟：“您是说，只有张先生才能全看懂！他与您原先便是老相识么？”

哑巴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耐烦，连打手势让方见风起来继续练习。

方见风只得站起，他本颇为好奇，在见过前几老本领之后，他便知道九老原先在华夏世界也绝非无名之辈，只是除了偃圣之外，就他听明台和尚讲的江湖事所知的出名人物，没有一个能和另八老对的上号的。

张富商与王少妇、哑巴的联系让方见风生出了想要一探究竟之心，只是哑巴好似察觉到什么颇为排斥，只得暂时作罢。

方见风经过数十次的练习，已然可以明确分辨四种气性的灵药，却仍然不能找到最开始的四种，有一次寻到了乌头附子，却也是碰巧。此时已是正午，哑巴示意方见风回去读医经，先去熟知各种灵药，明日再来继续辨别。

方见风抱着医经回到士子院居所，兴致勃勃准备翻开，却听得门外传来吵闹之声，当下起身前去查看。

院中约莫三四人正扭成一团，方见风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苏子从扭打中脱身而出，方见风这才看清，是二十二士子余观和二十六士子徐甘棠合力将二十五士子按在地上。二十五士子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李苏子喘着粗气道：“下界……二十五士子家里出了事，他想偷偷下界，但这是士子院的禁忌，未完成士子院修行的士子绝不可离开玄空城。”

二十五士子本是精壮大汉，此时竟伤心地呜呜抽泣起来：“那可是灵瘟啊！灵瘟啊！我再不回去，便再也见不到爹娘……”

方见风吓了一跳，皱眉问道：“这灵瘟这么可怕？如瘟疫一般夺人性命？”

“倒不是，”余观制住了二十五士子周身大穴，喘着粗气站起身，“灵瘟是一种灵气的怪疾，感染之后自身灵力便会止不住得渐渐外泄，直到修为耗尽。”

方见风肃然道：“那也可怕得很了，只是既然不会要人性命，便不急在一时，二十五士子怎么会说见不到父母？”

“你不懂……”二十五士子痛哭中吼出这一句，便又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