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暗涌(2/2)

花不尔大笑道：“苏公子果然能言善辩，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转头对一边的小蝶道：“既然苏公子留你一道，那便一同坐下吧。”

小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中半点波澜也无，只是仍旧恭敬道：“小蝶遵命。”

在此之后，小蝶再也未曾抬眼看过众人。自始至终安静得像一幅壁画一样。

而那吴长老看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算和善了。

苗疆以种植水稻为生，苗寨的米酒酿的更是一绝，味甘而不燥，色清而不混。

一想起自己闭关八年出关之后便连日奔波，一口怨气堵在胸口，更是想要喝个三天三夜才能缓得过来。

不禁自己猛灌了几杯，这酒虽属甜酒，可后劲也大，不多时便自觉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这时候那些个长老站出来向我们敬酒。而明显难对付的吴长老走到我面前。

“久闻雪公子苏遥是个洒脱不羁之人，今日得见，三生之幸，在下佩服得很。”

我两杯黄汤下肚，有些酒气上涌，睁着一双醉眼望向吴长老，笑道：“抱歉了吴长老，天下皆知，苏遥是个色鬼，从来只喝美人敬的酒。老头子与我饮酒？酒怕是都酸了！”

吴长老脸上笑容讪讪，又不好当面同我发火，只好自将杯中物饮下，坐了回去。

而白发的石长老却极有兴致的走了过来，道：“苏少侠英雄少年，此前吴长老若是有些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我见对方已经将台阶送了过来，便也不推辞，就坡下驴道：“无妨，是苏遥喝多了酒说的混账话，万望石长老能帮着劝劝吴长老，”

我顿了顿，眼神朝那吴长老一字一句说道：“各自家中都有妻子女儿老母，做事还是给后人留点德。”

吴长老眼见就要过来同我继续理论，却被石长老一挥手拦住，笑道：“那是自然，是我等疏忽了。”

于是双方都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假笑，仰头将这一杯尝不出甜味的甜酒咽下。

这时候我见手边酒杯已空，便招招手，让旁边伺候的小厮帮忙添酒。

那小厮大抵是新手，毛手毛脚竟将酒泼到了我身上，这泼酒的手法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他慌忙替我将酒渍擦净，低眉退至一旁。

我看着那小厮退去的方向，笑了一笑。

三更时分，客房之中。一群人尚未就寝。

“你说……冯桑梓会来么？”厉星云看向我。

我道：“自然会来，耐心等着便是。”

萧云枫在一旁打坐，仿佛并不担心身外之事。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我起身开门，果然是我小师叔。

我笑道：“从前玩耍时的暗号，你竟还记得。”

冯桑梓微微笑道：“哪里会忘，你叫我今夜来此，有什么事想问吧？”

我道：“虽说问的迟了，但还是免不了一问：你吃了苦没？”

他摇摇头：“此前是我调查落月教走尸之事入的湘西，不想惊动了那青红二道。是苗王的人救得我，只是入了苗王城，他坦言让我帮他救回鬼童子，是我自己应的他。”

我说：“那为什么这三月来半点消息也无？”

他说：“我自知能力有限，便想要传书回苍玄派，却不知为何，一直音讯全无。”

厉星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难道都被落月教半道给截了？”

冯桑梓叹口气：“不知道。”

我道：“那你怎么会服下化功散？”

我小师叔刚要开口，这时候门再次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