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渴望救星(1/2)

呕吐……一吃就吐，吐出来的跟吃进去一样；刚开始还能感觉一股酸不拉几的怪味，几次以后满口苦涩。

拉肚子……肚子一疼就往厕所跑，一股酸菜味把一撮草推到十丈之外，还捏着鼻子；肚子疼的频率让胡莱来回跑的小腿都麻木了，蹲下去就不想站起来；胡莱有种把厕所当家的念头。

发烧……胡莱虽然长得精瘦精瘦的，但是很少生病；偶尔生病，睡两天准病除。这一次病来如山倒；那天从小树丛上爬下来的时候，感觉风吹的时候浑身发抖，就感觉到生病了。胡莱一会感觉自己浑身发热，一会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一撮草守在胡莱身边，用毛巾敷着额头，水壶的水反复使用，已经变成了热水。

昏厥……天旋地转，一撮草的呼唤声音悠长变形，面包干扭曲，蓝天犹如扭曲的水彩图画；口干舌燥、眼睛不听使唤、脑袋里有回声……这是昏厥的前兆。

胡莱每次醒来，都发现一撮草在身边；意识稍稍恢复，胡莱就感到莫名的恐怖。雨林社会有一条不近人情的决定：生病自理。

胡莱见过，一壮年咳嗽，咳出血，偷偷的把自己挂在树上；

胡莱见过，哇一声想起以后，抬出来的是浑身是血的女人；

胡莱还见过……

雨林无情，人更是麻木。

“我不想死……”胡莱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居然一身汗；发烧是因为汗不能出，一旦发汗就意味着烧要退了。

然而，并非如此。

蓝箍惩罚过去的第二天，肚子疼还在继续，跑厕所已经成为了习惯；其实，除了霸占着厕所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脑子想起来雨林里种种死亡的事件，渐渐麻木了；双目呆滞、眼神无光、皮青肉僵、动作迟缓，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没有医院，医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胡莱只看过一次，就是检查脑袋对于蓝箍的反应。

雨林生病的人们，通过口口相传的治疗方法，寻找了土方法治疗；一旦发觉无能为力，麻木、冷眼，仿佛动物世界一样。

人，似乎回归了大自然。

是谁？把人类变得如此寡善少爱、无情无义的。

胡莱从小在雨林各处游荡，不知父母，不曾有家，记忆最深的一次野外摘野果、追着野兔子玩、掏着野燕在黄土里的窝，掏着掏着，摸出来一个木盒子，已腐烂的木盒子有一本残缺的《西游记》，这是胡莱第一本书。读书认字的念头从那时候产生了，师从陈大白，那一年陈大白老师说他一百岁了，现在还是一百岁。

“他肯定是老糊涂了……”胡莱心里说，“肯定是老不死的……”

胡莱在常常看海，因为海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尤其是漂流瓶。

胡莱捡来的第一个漂流瓶，是一个求爱瓶：ai都会下围棋了，打遍天下无敌手；ai都会当医生了，从诊断到开处方只要一分钟；ai都会当记者了，事件发生到全网只需001秒，甚至那边爆炸的余波未了、声音还在回荡、浓烟正在扩散……媒体已经在传播。天哪？我的男神出生了没，你在哪里？署名：丁一。

之后还有什么各种各样的玻璃瓶，五花八门的，胡莱通通把它埋在一个沙坑里，上面从石头垒起来两个字：无聊。

葬漂流瓶之后，胡莱再没有打开过，无聊的时候，捡起来再扔回大海。

胡莱埋葬的漂流瓶里，最后一个瓶子里装着一个优盘，上写着：ai豢养人类，狗娘养的ai。

大海无边无际，还漂来过腐烂的海豚、没有脑袋的鲨鱼、断了一截的鲸鱼……

无一例外，它们的肚子里都有一堆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夹带着腐败的味道，臭气熏天。

垃圾里有很多文字，还有很多塑料的书页。大工业文明之前，书本用的是竹简、纸张，书本容易损毁，保存年限不过百年，幸好人们喜欢积累、更替、创新，各种文字保存了下来。电脑时代，人们可以用纳米耐热塑料等不容易破坏的材料，永久保留文字图画记录。ai年代，全面电子化，那是一个懒惰开启的年代……

胡莱在海边的垃圾里，捡到很多上古散落破损的文字资料，上面记录着各种各样的事件，但是破碎的残缺的。胡莱毫不在意，无聊的阅读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生命在这样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义，就好像一堆蝼蚁在觅食、觅食还是觅食……胡莱记得上古医学方法，有换肾换心的记录，有换脑袋的记录……

难道那是神话？难道那是《西游记》里的故事？

胡莱突然着急了起来，他恨自己不认真阅读那些文字资料；他突然又怀疑自己生活的假时代……

抓狂已经没有意思。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

张三说，榕树叶可以止拉肚子。

胡莱抓一把榕树叶往嘴里塞，那渗出来的粘液差点把嘴巴黏住；

李四说，面包树皮可以止呕吐。

胡莱撬两块木皮啃了起来。

王五又说，泡在凉水里就可以降温。

胡莱把自己扔在冷水里，差点淹死。

……

一撮草目瞪口呆的看着胡莱折腾，实在忍不住了，抱着胡莱说：“兄弟，我带你去找陈大白老师。”

一撮草一瘸一拐的背着严重脱水的胡莱，让陈大白老师诊治。

“我不是医生……”陈大白老师端坐着，眼睛禁闭。

“那怎么办……求求你。”一撮草说。

“大自然，就是这个规律。”陈大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