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牢狱(1/2)
待两人出了禅房,拂念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了留儿,说道:“此书赠与施主。”留儿见是一本黄皮的经书。
“此乃‘无字天书’,恐需机缘巧合方能领略其中含义,贫僧留着百无一用,不如将它赠予施主,许能物尽其用。”拂念解释道。
留儿甚是好奇,接过了经书随手一翻,书中没图没字,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字天书’。留儿不明白拂念为何将“无字天书”留给自己,却领会了拂念的一片心意。留儿准备起身给拂念鞠躬感谢,拂念抬手按住了他,说道:“施主不必行礼致谢,此物对于无缘之人倒是累赘,施主能够接手实乃帮贫僧卸下了解密的包袱,该感谢的人是我才对。”说完,拂念的神情突然变得异样,还想说点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施主,忘我!”拂念勉强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说完脑袋一耷,就再没了声音,仿佛突然睡着了一般。
“大师!大师!”留儿赶忙上前抱起了拂念,用力掐住他的人中穴,没有丝毫的反应,再拿手指试探拂念鼻息,老僧已然西去。
顷刻间,留儿泪如雨下。他与拂念非亲非故,却感觉与亲人告别,其中各种滋味,留儿来不及品味,许怀仁与黎雄便已推门进来。
两人见了眼前情景,即刻跑过拂念身边。黎雄一把推开了留儿,将佛念抱入自己怀中,大声斥责道:“留兄,我们好意请你到这,你怎么就下得去手?”说话间眼泪已夺眶而出,言语里也没了“先生”的称呼,他认为是留儿对拂念下了毒手。
“大师,大师!”黎雄转而不断用手掌在佛念胸口推揉着,但已是徒劳。
“黎兄,在事情还没弄清之前,莫武断下这定论,我信留儿是磊落之人,断不会干出这小人勾当。”许怀仁抽泣着制止黎雄道。
“怎么不是他?大师那心爱之物不正在他手上吗?”黎雄悲愤地叫喊起来,已是歇斯底里。
面对黎雄的责怪,留儿一言未发。此刻,他有口难辨,况且他也无心申辩,他的心已全被拂念占据着,除了痛就剩迷惑。
“无字天书?”许怀仁有些惊诧:“你是冲着它来的?”
“还能是啥?都捧在手上了。”黎雄又是大喊。留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解释。
“唉!事情既然已是这样,只能先将你收押,待弄清事由,再放了你如何?”许怀仁作为知县,终究比黎雄理性一些。
“也好。”留儿没有对许怀仁的提议产生异议,直接选择了接受。
留儿被关进了三门县的牢狱,手和脚都被锁上了镣铐。无端的牢狱之灾,源于拂念的离奇死亡,可留儿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拂念的突然故去,他能做的也只剩等待,等待着许怀仁查明真相。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竟还有人来这牢里与老夫为伴。”旁边牢房里突然传来笑声。留儿没有搭理,他实在是没有心思搭理那人。
“不知道小兄弟犯了何事啊?”留儿的反应没有阻止那人的问话,留儿遂抬眼望向了隔壁牢狱。透过木栅栏围的狱墙,见一位衣裳邋遢、蓬头垢面的老人,躺在草堆上翘起了二郎腿,正摆弄着一只破草鞋。
“哈哈。”留儿苦笑一声,心想:这不就是自己到县衙告状时的模样吗?
“怎么?还不情愿搭理老夫?这可是地牢,过些天你想找人聊天的时候,老夫也不理你,难不成你以为能出得去?”那老人言语中多了几分怨气。
“原来是地牢。”留儿心里嘀咕着。
“小子,他们想从你那得到什么?”老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留儿却仍旧沉默着。
“我同你说,他们都关了我八年了,就等着我开口呢。可我又不傻,只要开了口,就得到阎王那报道去啰。”老人不管留儿有没搭理,他只顾着自己说话。这八年里,估计把他快憋坏了。
“呵呵,想从老夫的嘴里掏东西,也不看看老夫是谁?”老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得意起来。
留儿感觉那老人像极了夏日里的知了,吵得人心烦。便自顾旁腿打坐,双目紧闭,口中轻声念起:
“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人皆可曰天,人皆可曰神,人皆可致命通元。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元此非元。是以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元。学之,徇异名,析同实。得之,契同实,忘异名。”
关于这一段师傅教过他,在对一些事物感到迷惑的时候,平心静气的反复参悟其中道理,能理顺心路,可以从固化中看见变化,也可以从变化中领会固化。此时的留儿希望排解心中的疑虑,他想找出拂念突然逝去的背后原因。
“小子,你是何人?怎会尹子心法?”老头竟平静地听完了留儿的一整段念,而后很不平静地突然从草堆里跳起,跑到了栅栏旁,朝着留儿大叫道。
“你又怎么识得这是尹子心法?”留儿面对老人突如其来的叫声,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识得尹子心法。
“听起来不过是普通的文始真经,但念法的长短高低,抑扬顿挫却是道家心法所独有,一般人怎会知晓?快说,疯老头是你什么人?”老头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什么疯老头?这是我师傅教的。”留儿见老人居然明白地说出了尹子心法的玄机,更感诧异。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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