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永璐中毒 2(2/3)
头顶轻轻擦过。“我觉得师傅比阿玛和气,而且,我觉得师傅更有学问。”他的小嘴触到皇后的耳廓,说话说得皇后耳边湿烘烘的。
这话等于说是皇帝既没学问脾气又大,就算是童言无忌,皇后也觉着有必要纠正一下儿子的观点,重新树立起他对父皇的崇拜。
“阿玛是皇上,皇上自然要威严,所以不能像师傅一样哄着你,也不能像师傅一样亲自教你,不是说阿玛对你不和气,也不是阿玛学问就不好,你懂不懂?”
魏绵奕擦了擦耳朵说道,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听出了母亲的口气,而且也有卖乖的动机,永琰深深点头,大声说:“懂了!!”
到了书房,先读清书,再读汉书,很有点后世“双语教学”的味道。
杜受田坐在案头,把书打开:“今天的生书讲《大学章句》右传之九章,释齐家治国。”他停下来看了永琰一眼,“先背一遍《大学》。”
这是早就颠来倒去读得熟了的,不像读生书那么让人怵头,所以永琰毫不紧张,朗朗背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若是背书不畅,则学生紧张,师傅面子上也会挂不住;现在背书如同银瓶泻水,一气呵成,自然是学生吐气,师傅亦扬眉了。
于是杜受田欣然讲道:“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谆谆善诱,讲了近一个时辰。
上书房的规矩,一个时辰休息一次。一到课间,永琰从椅子上溜下来,馔罚腰间的小荷包小玉佩小锁丁丁当当地响,转身进了永璐的那间。
永璐的师傅陆建瀛恰好不在,而永璐正端坐案头,捧着书看,一双眼睛,不住地瞄陆师傅的茶杯。永琰心下疑惑,喊一声:“十四哥?”
一看有人一起玩,永璐高兴得从椅子上“嗵”地一声就跳下来,俩小家伙凑在一起,就跑到外面消遣起来。
不料片刻工夫,远远看见陆建瀛面有愠色,手里拿着茶杯,走了过来。
“四皇兄,你在这里等一下……”永璐突然说,转身跑了个没影。
永琰不由觉得莫名其妙,看到小太监来传话“杜师傅叫了”,也就乖乖回屋。
中午放学,一路上看到几个小太监掩口胡芦而笑,使劲追问,方才问出事情的端倪。
原来永璐趁师傅不在,悄悄尿在陆师傅的茶盅里。尿混在茶里,乍看起来,色泽无异,陆建瀛喝了一口,大感异常;
再细细一闻,淡淡的臊气扑鼻,顿时脸红脖粗。想想一定是学生作怪,哭笑不得之余,大有受辱之感。
陆师傅遍寻永璐不见,竟然发现他躲在殿堂的角落里,方欲急得呵斥。皇帝恰好路过,疑惑地问陆建瀛何事?
陆建瀛顺势将茶杯呈上皇帝,谦恭说道:“十四阿哥赐臣茶一杯,其中颇有异味,请皇上明察。”
皇帝接过茶杯,晃晃看看,凑近鼻子闻了闻,脸色突然一沉。左右的小太监骇然,面面相觑。
皇帝回到寝宫,破例没向太后请安,急召十二阿哥永璂和十四阿哥。
“永璐,今天在书房是怎么回事儿?”皇帝声音冷峭,隐隐竟有些威胁的意味。
对父亲的恐惧在孩童的内心常常会无限放大,此刻在儿子们听来皇帝的声音简直阴沉得可怕。
永琰顾不上看哥哥,又不敢直视父皇,把两只小眼睛睁得圆乎乎的,只顾盯着皇帝的胸前那一块团龙看。
团龙的刺绣已经很旧了,色泽并不鲜亮,暗暗地扩散着长短不一的毛边,反光里显现出一种破败老旧的华丽。
“阿玛,儿,儿子知道错了。”永璐结结巴巴地告饶,也不失为一种躲避体罚的儿童式的狡猾。
那些站在外头的宫女太监,都等着向各自宫里的主位报告消息,不散反聚,竖着耳朵揣摸动静。
里面传来一阵皇帝发怒的声音,简直是声震殿壁;接着是永璐的答话,显然很不得体——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闷响,然后是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
随之而来一阵难堪的沉寂——被突然爆出的哭声打断。
“好像不是十四阿哥?”围在外面的人窃窃说道,“和亲王哭什么?”
皇帝也愣了愣,把目光转向哭得泪汪汪的永琰,他眼睛湿乎乎的,鼻头发红,呼吸的声音一抽一抽的。
刚才皇帝一怒之下,顺手操起案头茶杯,掷向永璐。永璐不敢躲亦不敢防,结果茶杯正中脸颊。
小孩皮肤幼嫩,茶杯飞来得又狠又准,撞在脸上,当时鲜血迸流。永璐连疼带吓,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忘了哭,瞪着父亲说不出话来。
一旁永琰本已相当紧张,看见父亲一副“凶狠”的模样,再看到哥哥脸上流血,
从前额娘拿永琰的遭遇来吓唬他的故事此时全都从心里翻了出来,越想越怕,他的恐怖终于达到极限,撇了半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