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动不必曾相识(一)(2/4)
了一声转身坐好,扭头的刹那间看到那个妇女摔倒在地上。他赶忙叫徐旭东停车,开门下车跑过去看。他到时妇女已经站起来,一把拉住他问:“你认识我家小生是不是?让他回家好不好?”“啊?不不不,对不起,我不认识小生?”他被妇女那双脏兮兮的手拉住胳膊,被下一跳。赶忙解释,“这位大嫂,我不认识谁是小生,我刚才看你摔倒才过来看看。你没被摔着吧?”
妇女大概是听懂他说不认识“小生”,松开手又走向其他人,嘴里仍在喃喃地祈求着:“谁见我家小生了?我家小生奶奶会时丢了,谁见到让他赶紧回家啊!”
他淡淡地吐口气,确定妇女是在找个叫“小生”的人,看情形是找好一段时间了。就在她和他二目相对错眼神的时候,发觉她的目光有些呆滞,想必是她儿子或孙子失踪后太过牵挂引起的。再一看三伏天她穿着夹袄脑子指定不好,不仅泛起几丝同情。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千元法币,快步赶上去递给她。她再次问他有没有见到她家的“小生”,见他摇头又蹒跚着走向别处。街上的人似乎早已经对她司空见惯,根本没人多看几眼。他只好跟过去把钱硬塞进她夹袄口袋,叹口气离开。
就在他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赶过来,歪着脑袋用纯正山东话问:“这位爷外地来的?住店吧?俺店里可干净啦,您要不要看看?就在旁边状元府背后。”
周逸之的一只脚已经踏在车子踏板了,扭头看是个穿粗布汗衫戴小毡帽的大男孩,怀里抱着块红漆写着“四合客栈”的硬纸板。笑了笑说:“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要先找到办事情的地方才安排住处。”
“那都是一样的,您可以先开房间洗把脸。要么干脆冲个凉,舒舒坦坦地办事儿多好?”大男孩听他有住店的意思更高兴了,热情地凑到车门前,正好站在他要关门的位置。
“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习惯先确定要办的事,在办事的附近住就可以。”周逸之说着拧身子要上车。
“大爷,您先到俺店看一眼吧?既干净又便宜。看,就在前边儿几步远。”大男孩看他要走伸出黝黑的小手拉住他袖口,右手的牌子往东边指,脸上现出祈求的表情。
司机位置的徐旭东回头瞪着男孩说:“小鬼,让到一边!”
“您就去看看呗?”大男孩还是仰着脸,还是拉着周逸之袖子,似乎认准他好说话,“大爷,求您了!”
“这样吧,我先去办事,晚一点再到你家看好吧?”周逸之觉得这孩子可能是旅馆顾的童工,就起了怜悯之心。
“现在去呗?就几步远儿,不耽误您办事儿。”大男孩觉得有希望更不肯放。
“嘿!你这小鬼!别纠缠了,滚远!”徐旭东虎着脸喊。认为这些孩子都是大人教的,越给好脸色越是顺杆子爬。
“去呗?反正你们也——”大男孩被吓得脖子一缩,“呲”一下把周逸之的袖口个拉扯了。慌忙退后两三步点头哈腰,“大爷,对不起,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那边徐旭东看到立刻急了,下车从前面绕过来要抓住大男孩。他吓得赶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周逸之朝徐旭东摆摆手说:“哎,阿东,算了算了,咱们走。”
大男孩见徐旭东没打他而且往回上车,站起来就跑,直接撞到一个人身上。只见那人掐住大男孩的脖子教训:“小蛋儿,你这个腌臜5孩儿,可又偷谁啦?”也是满口的地方话。
“哎呀呀!疼!疼!”大男孩喊着丢掉纸牌子用双手扳那人的手,却没扳动,抹着眼泪叫,“会长老爷快撒手,俺可长时间没偷东西啦!”
“信你?狗改不了吃屎!”那人说着往前一推,大男孩跄踉几步“嘣”的一声,刚巧碰到周逸之正要关的车门上。他立马坐在地上哭号起来。
那人过来抬手又要打被周逸之拦住,向那人说明这小蛋儿确实没有偷东西,只是为旅店招揽生意时弄扯他的衣服袖。这时候小蛋儿哭的满脸是泪,额头已经肿起来个充血的疙瘩。那人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他不是针对小蛋儿,之前小蛋儿的确常在文岳楼周围偷路人东西。周逸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口袋掏出一千块法币弯腰塞到小蛋儿手里,让他看医生。那人却伸手夺过来还给周逸之,从自己口袋拿出一百块法币给他,非要让周逸之到他家缝补袖子。
周逸之本来是要去东关街的怀仁堂药铺,见那人这么热情反而觉得盛情难却,谦让了几句让他上车。这才注意到这人一身浅灰色长衫,绒面纳帮纳底的软布鞋;窄长脸庞高鼻梁尖鼻头,浓密的扫地眉三角眼,嘴角有两撇黄胡子,留偏分头。这人告诉前面的徐旭东掉头右转往北走,道署西街十字左转。随后冲周逸之拱手说:“不知道先生从哪里来?到聊城是寻人?还是公干?”刚才抓孩子时说的是山东话,现在换成标准的官话。
“在下从南浔来,打算到东关大街的怀仁堂药铺。”周逸之也冲那人抱拳。
“南浔?”那人说着打量一下周逸之,“南浔有位周逸之周老板,不知先生可认识?”
“我家大少爷就是周逸之。”前面开车的徐旭东接话。
“哎呀!久仰久仰!”那人惊讶之后立刻现出兴奋的笑容,“逸之兄,小弟可是做梦都像见您呀!”
“岂敢岂敢,未请教贵上下怎么称呼?”周逸之也觉得很意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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