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38 先生好怂(1/2)
在程家和温秉的相继教导下,程凉岸并不是一般意义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碧玉。
能够将祖木灵无忧逼到绝境的程凉岸竟然落在听起来就像蠢货的绑架犯手里,温秉始料未及。
基于对程凉岸古怪性情的了解,温秉在接到消息的一小段时间里都深感迷惑。他甚至怀疑,这或许是程凉岸的另类恶作剧。
随着时间演进,温秉慢慢回过味儿来,开始担心着急。但程凉岸始终非一般人,他慌张一阵后,也就稍微回缓些。
温秉只是担心程凉岸因为乖张古怪,不仅不想着及时脱身,还想着好玩而配合绑架,放任狂徒欺凌。
他从没想过程凉岸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在见到程凉岸之前还算镇定。
温秉在看到程凉岸的惨状前,尚且沉静自持,可是那沉静持续的时长在破门而入后全线崩塌——他一进门就看到“众星捧月”的程凉岸——满脸是血!
“程凉岸!”他被吓得六神无主,两只眼睛发直、全身都紧绷着、手心一片冰凉。
天地间好像再无其他颜色,温秉眼所见,只有程凉岸满脸的污红!
黄老实见到温秉,听见温秉清雅的声音,开了小差:她虽已经是60好几的高龄,也难免被眼前难得一见的年轻颜色蛊惑。站在程凉岸背后的荷花眼睛都看直了,那眼神像跳动的火焰,专门往温秉的下半身跑。
说美色误人,男女通用;又说沉痛使人清醒。
“你们!”温秉昂长而来,眼尾眉梢都盈满滔天怒火,双手注满万顷之力,一把将荷家的三个人削开。
荷家的两母女刚刚还沉浸在各自粉红色的想象里,或追忆少年时光,或意淫血气方刚。那些粉红色的迷障和飘飘然在不经意间,突然猛地被裹着全身的疼痛剧烈驱散。
“哎哟——”她们浑浑噩噩,大梦初醒,不知怎么个以梦为马法,已经“奔跑”到距离人质五六米远的地方,且那马难训,撩蹄子将狠狠她们掀倒在地上——身体里响起类似骨裂的声音——全身像散了架似的,频临瘫痪般地发疼。
荷花扑倒在地上,就在黄老实的脚边摔了个满嘴是血,她仅有一只眼睛能视物,再加上受到重击,整个人都懵懂混沌,半撑着身体要起来时,隐隐觑见有一道影子抛过来——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她父亲荷勇。
荷勇重重坍塌在荷花的脚边,他先前拿笔的那只手已经被温秉折了,骨断筋连让人痛不欲生,他虽然是个一把年纪的真男人,也止不住涕泗横流。
温秉将程凉岸横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紧张:“程凉岸!程凉岸!你没事吧?!”
程凉岸半眯着眼睛,温秉模糊重复的线条清晰了些,她因为长期累积的营养不良,轻得像一片浮萍依附在温秉身上。“亲爱的,你能不能不要搞得跟送终一样?我两只大眼睛睁着呢!”
“电话里你不是好好的吗?!”温秉虽然刚对三个凶手施过暴、发过气,仍然忍不住生气,一面又心疼不已,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程凉岸将脸上的血迹抹匀净些,看着更是可怜兮兮。她有气无力地哀哀两声:“人心叵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你要是别那么有礼貌,别在外头站那一分钟,我这出血量能减少一半。”
温秉咬了咬牙:“对不起,对不起......”他将程凉岸抱起来,转脸对付辩冷声吩咐:“把他们绑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意。
付辩打了个哆嗦。
温秉将若有所思的程凉岸放在桌上坐着,他站在桌前检查伤口——除了脸上不知哪儿蹭来的血以外,肩头上青黑的皮肉触目惊心,四个可怖的指印拓在上面,也拓在温秉的心上。
付辩将满脑袋是血的吓傻了的大强绑了,又从门外的黑暗里将早落了网的二哥拖出来,他一手提一个,将两兄弟扔在墙角处。
舒籽作为女流之辈,在比拼蛮力方面不敢献丑,但在查人方位、清场和毁尸灭迹等智力方面要比付辩敏锐些。她将昏迷不醒的尤闲根从木块废墟下拖出来,将他和虚张声势的荷家人绑在一起,扔在另一个墙角处。
付辩笑着对舒籽点了点头,依次走到六个当事人跟前,一一给了一脚,不仅把没了牙齿满嘴漏风的尤闲根给踹醒了,还把荷勇老两口给踹晕了。
舒籽啧啧两声:“局长你使点劲儿,给人家个干脆嘛。”
付辩捋着大胡子,剔了剔牙:“不,夺命一脚当然要留给先生。”
程凉岸不高兴了,朝付辩的背影招摇着光溜溜的手臂:“不行,要留给我......”她凑一脚热闹,也要争取着机会,将双手被绳索和荷花勒出来、掐出来的伤痕一展无遗。
那遍地开花的伤痕生生刺痛了温秉的眼,他心里钝钝地痛,懊悔不及!
他右手虚握,化出薪火令来。
程凉岸眼皮一跳,按住温秉拿了薪火令就要自残的手:“干嘛?!”
温秉不言,一手露出半截白瓷一样的手腕,一手握着薪火令一角顺着血管划过切开,血流如注!
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没事人似的,一手接了半捧鲜血往程凉岸的肩膀和手腕上抹。
“我要给你治伤!”
程凉岸看了看他皮肉翻出的手腕处,下手也忒狠了些,看着比自己肩上的“重伤”厉害多了。“当不起你这大材小用吧?”
温秉的血真是怪,刚落在地上就化作一股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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