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兰花酒店(1/2)
温秉不解:“你紧张什么?”
白凿顺了顺呛在胸口里的气儿,理由上心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还以为你真的好心放我出山,原来阴险狡诈,暗地里如影随形,跟踪我呐?!”
温秉浅笑辄止,压力却源源不断地漫向白凿,“门口的侍者很热心,记性也很好,他说24号卡座,一位短头发戴眼镜的小姐点了一壶养生茶,后来来了位穿拖鞋的先生,他结了账又点了箱酒,而戴眼镜的小姐先走了。他说他认识那位小姐,是店里的常客,姓程。”
“......”白凿就知道:温秉怎么可能这么好骗?!
“这就是所谓的,你听着‘程凉岸’这三个字,只是熟悉?”
白凿抚着右眼,状似思考或是尴尬的掩饰,其实,他希望从颜颜的眼睛上寻找些灵感。
“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一直在一起?”积怒薄发,像霜刀风剑刺向白凿,就连埋头打扫的侍者都被殃及,深刻觉得这气氛比玻璃渣更割人。
温秉现下想不了太多,他只担心吩咐白凿查众生长亭的话被程凉岸听了去——程凉岸那个小肚鸡肠的又要怄气——多可笑,千叮咛万嘱咐避人耳目,结果当事人就在一边看着。
“是啊。不过我们不熟,真的。”白凿做出发誓的手势,“对于你俩的浓情蜜意,我也丝毫不好奇。”他振振有词,“对于你的低声下气,我也绝对不会笑话,也不会传播,绝不会丝毫影响你的威名!”
温秉本就脸皮薄,被白凿这混里混气的一打岔,他倒消了几分尖锐的怒气,生出后知后觉的羞赧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关系很不错?一出来就见程凉岸来了。”
白凿高举双手,做出双重发誓的手势:“你放心,我对她没意思!我们之间很清白的!”
“你再跟我插科打诨!”温秉手上红光若隐若现,正是异兽最惧怕的薪火。
而在温秉手里的薪火,赤艳艳威慑众生,又岂是当年程尔、程凉岸等人的半吊子水平可比拟的!
“哇哇哇!我不敢了!你稍安勿躁。”白凿捂着右眼往后退了两步,“我很守信用的,一直在银溪庄园面壁思过!程凉岸她跟我山上山下住着,从她那儿攀险道到银溪可比蚍蜉镇近多了,她有一天就来拜访我了,三年里总共就来了那么几次。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来勾搭我,是她先动的手!”
这样看来,程凉岸先前提到白虎王灵时的种种作态都是假装的,演技好得,让温秉又是一重怒火。
“你们在这儿喝茶?喝酒?”
但看温秉态度转为平和,白凿吼完一通也有些底气了:“喂,听清楚了,程凉岸先动的手,你有本事去问她呀,在这儿吓唬我算什么好汉?”
“......失礼了。”温秉收了薪火,认错认得很坦荡,“程凉岸去哪儿了?”
白凿梗着脖子散发怨气:“,就在对面。”
温秉起身欲走,白凿正在松气,温秉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白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意隐瞒自己和程凉岸的关系,这事等我先问过她,咱们再慢慢计较。另外别忘了,明天上午10点,到天公局来见我。”
白凿缩在窗户边,像病猫一样胆怯地回应:“唔……”
,旧名兰花旅店,蚍蜉镇上最老牌的驿站。跟着蚍蜉镇近年来崇尚灯红酒绿的审美,昨年才全面翻修过,整个酒店披红挂绿,像个浮夸至极的七彩积木。
门口衣衫华丽、勾肩搭背的男女络绎不绝,大多从绰约茶吧和附近几个歌舞升平的酒店里,醉醺醺的,蹒跚而来。
温秉这样不通世事的都难免想歪: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程凉岸住在酒店里六楼楼梯口第一间,靠前门那一方。站在房间里的露天阳台,可见蚍蜉镇上最原始的街市如昼,还有最老练的红男绿女。
她挂了白凿的报信电话,倚在阳台的护栏边等候不速之客,对面绰约茶吧里,女侍者沙哑高亢的拉客声是这条街上最平淡的音符,混着最寻常的男女喧闹,尽收耳里。
温秉照着前台的指示走到601,房间沉重的实木门早被一把椅子卡住,程凉岸为他留了门。
“程凉岸。”温秉站在玄关的暗影处叫她。
生气了呢。程凉岸背对着他,“温秉,我突然觉得你是个深藏不漏的人呀。”
温秉扫视房间,竟然是两人标准间。一张床上乱铺着程凉岸新买的衣物、日用品还有些零钱,他走到靠阳台的另一张床上坐下,目光清冷:“你才是。”
一来一往的互夸之间,气氛凛然。
程凉岸从阳台上款款走过来,她穿着肉粉色的吊带睡裙,轻纱薄透。房里灯光阑珊,也架不住温秉的眼神好,若隐若现的春光尽入眼底。
旖旎暧昧悄然滋生,温秉哪还顾得上生气,红着脸看向别处去,非礼勿视。
程凉岸恍若未觉不妥,走过温秉身边,带起一阵清风。她在一顿杂物里翻找一阵,然后再走回温秉跟前。
廊壁顶的灯打在她身上,沿着曲线描绘出苗条的暗影。睡裙的领口开得低,裙摆堪堪遮住大腿,从上而下要露不露,锁住温秉的视线。
“你……”
程凉岸没戴眼镜,迷蒙的眼睛虽然投向温秉,像在看他,又好像穿过了他。
“不就是张卡吗?还怕我污了你的?至于盯我盯得这么紧?”她手上一抛,冷硬的银行卡划过一条银光,坠在温秉怀中。
“……”温秉见她毫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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